“謝謝。”幾年前就選好了?傅俊想起蕭吟之前說過,幾年間他回來過很多次,但是都沒有和自己見麵:“他……既然選好了地方,那怎麼現在才想到要裝修?”
“忙唄。”陳嘉凱拖了一張凳子給傅俊,自己坐到落地窗前說:“回來沒幾天就又要回去,聯係了裝修的設計師也沒有空自己管著。”
傅俊點點頭。這些話和蕭吟之前說的一樣,似乎也沒有什麼必要再問下去。對於不是特別熟悉的人,傅俊一向都不怎麼去交流,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怪毛病,並不是不懂如何交流,而是壓根就不喜歡和不熟的人搭話。
剛認識葉哲寒的時候就是這樣。
李銘傑曾經說傅俊好在是個寫書的,如果是一般公司職員,不知道會因為這張臭臉得罪多少人。
“蕭吟說,”看著傅俊的側臉,陳嘉凱回想起幾年前,蕭吟剛找到這個地方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如果是你,肯定會很喜歡這個地方。那麼大的玻璃窗,外麵的一切一覽無遺。”
“嘁……”小聲的不屑,傅俊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咖啡杯:“自以為是,這種玻璃窗隻有他會喜歡。”
陳嘉凱因為傅俊的話愣了愣,隨即笑道:“果然和他說的一模一樣啊。”
傅俊一怔:“什麼?”
“如果是阿俊,肯定會很喜歡這裏吧。”陳嘉凱站起身走向不遠處的鋼琴:“不過他肯定會說我自以為是。嗬嗬,這段話有後半句哦。”
蕭吟了解他,這是傅俊一直都知道的事情,然而,當從另一個人口中再度肯定這個事實的時候,卻讓傅俊笑不出來了。
“這架鋼琴是他從家裏搬來的。”陳嘉凱掀開琴蓋,手指隨意在琴鍵上一點,鋼琴發出清脆的一聲:“你應該還記得吧?是你陪他去買的。”
傅俊走到鋼琴邊,伸手摸了摸光滑的琴鍵,沒有碰出任何一絲聲響。他從見到這架鋼琴之前就認出了這是蕭吟家的那一架,是當初他和蕭吟一起去買的。蕭吟一直視作珍寶一般的對待,那麼多年過去了,這架白色的鋼琴依舊如同新的一樣,不知音色是不是也一樣準?
手指不自覺的動作起來,悠揚的琴聲隨即從指間流淌出來。琴鍵落下幾個音符的同時,就好像在陳嘉凱的心上觸碰出一陣悸動,一圈圈的漣漪層層蕩開那般,一時竟停不下來。
與蕭吟的琴聲完全不同,如果說蕭吟的琴聲是午後的暖陽,那傅俊的琴聲,則像是初春的細雨。他的琴聲中,透出的不是蕭吟那般純粹的溫暖,而是讓人心痛的哀傷。
陳嘉凱並不會彈鋼琴,但卻聽過許許多多不一樣情緒的琴聲,從來沒有一個人的琴聲會如此憂傷,臉上明明沒有什麼表情的變化。
有些話,陳嘉凱知道是不能同傅俊說的,比如,蕭吟在這幾年間回來,多少次都想霸道的將傅俊帶去意大利,又比如,徹底分手之後的強顏歡笑,好像什麼任何的傷害。蕭吟曾在一次喝醉後對他說,那個能讓傅俊笑的人已經不是他了,那個能走進傅俊心裏並慢慢溫暖他的人,終究會是那個叫葉哲寒的孩子。
陳嘉凱不明白,隻是普通住在一起的兩個人,一個絕對沒有蕭吟了解傅俊的人,怎麼可能會將那樣的傅俊帶出過去的陰影。可是,當他再一次見到葉哲寒,見到這個有著溫暖笑容的少年時,他才終於明白了蕭吟的話。
也許有的時候,再多的了解都是多餘的。
“在這裏彈琴可是要付錢的啊。”不知何時,蕭吟領著葉哲寒走了過來,調笑著打斷了傅俊的琴聲。
傅俊指間頓了頓,抬頭看了眼蕭吟,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