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段(1 / 3)

探長將其中一杯酒遞給自己的助手,醉眼朦朧地摘下帽子,晃晃悠悠地衝著樓梯扶手道了謝。

助手沉默著揪著他的肩膀將他轉過來,對他說道:“我真懷疑,伯爵會不會明天就把你丟出莊園。”

“哦,上帝保佑,可千萬不要。”史密斯探長打了個酒嗝,笑眯眯地說:“畢竟伯爵莊園裏的酒實在是太棒了。”

助手完全不想跟他說話。

“警務人員不要總把眼光盯在同事身上。”史密斯探長掰著助手的肩膀示意他看向宴會廳裏,不滿地說:“你應該多看看別人,才能獲取破案的線索。”

“什麼線索?”助手白了他一眼:“你最好醒醒酒,不要在貴族們麵前說胡話。”

“你不懂。”史密斯探長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說道:“你的眼睛要放得很亮,才能不錯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在光明之下,恰恰是黑暗滋生最多的地方。”

助手微微一怔,被他這神叨的樣子唬住了,正想再問,就見史密斯將杯中剩餘的酒液一口幹了,然後笑眯眯地拍著樓梯扶手,追問道:“聽到了沒。”

助手:“……”

他確實不應該對史密斯抱有任何希望。

舞池旁的樂隊指揮自得地揮舞著手中的指揮棒,新的舞曲極為舒緩,大小提琴在其中的存在感極為強烈。

許暮洲從正門離開城堡,樂曲的聲音被他人為地落在身後,並逐漸趨於安靜。

由於大多數賓客都在參加舞會,所以原本在後花園聽從吩咐的女仆被暫時調用道城堡中幫忙,莊園中靜悄悄的,隻有花園的一位花匠在門房中打盹。

許暮洲已經來過一次,他熟門熟路地找到走到那片玫瑰花叢附近,正巧趕上宋妍從打理花朵的小路中鑽了出來。

她的鬢發微微淩亂,手上的手套已經摘了下來揣在兜裏,正在用手帕擦著手上的泥土。

“你怎麼來了?”宋妍奇怪地說:“你不是跟嚴岑去舞會了嗎。”

“找到了線索。”許暮洲說:“嚴哥忙著跟貴族們應酬,我就先出來了。”

“確實是,畢竟羅貝爾想必難得出現。”宋妍點了點頭,說:“會被貴族們拉住也是人之常情。”

“宋妍姐——”許暮洲頓了頓,遲疑地說:“永無鄉的員工,是怎麼扮演申請人物身份的?”

宋妍動作一頓,若無其事地將手絹髒汙的一麵向內折好,收到口袋裏,又慢條斯理地帶上手套,才說道:“我不太清楚清理任務的事,怎麼了?”

“也沒怎麼。”許暮洲問完自己就後悔了,於是含糊地說:“就是感覺嚴哥很有表演天賦。”

“清理係統就是靠這個吃飯的。”宋妍笑著說:“如果他還沒鍛煉出這點能耐,那清理任務就沒得做了。”

“隻不過,你們為什麼不選保留身份。”許暮洲說:“這樣不是容錯率更高嗎?”

宋妍看了看許暮洲,端詳著他這句話究竟是隨口一問,還是想問出什麼來。

“對於嚴岑來說,扮演別人並不難。”宋妍聳了聳肩,隨意地說:“所以反倒是任務線內身份更方便一點……不然你怎麼能在第一天就看到羅貝爾伯爵的日記呢。”

許暮洲一想也是,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對了。”許暮洲探頭往宋妍的身後看了看,問道:“你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勉強算是找到了。”宋妍說。

宋妍說著從兜裏掏出一個小小的布包遞給許暮洲,這隻布包被另一條絲綢手帕裹得緊緊的,許暮洲接過來,用眼神詢問著宋妍。

“打開看看。”宋妍說。

許暮洲依言將布包一層一層掀開,發現裏麵放的是一小塊看不出材質的硬塊,沾著一層灰撲撲的灰土。許暮洲湊近聞了聞,發現那東西上有一種莫名的苦澀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