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許暮洲悄悄跟沈雙咬耳朵:“小秘書,還是小情人?”
沈雙用一種“你這個宇宙級鋼鐵直男沒救了”的表情震驚地看著他,說道:“這不是那個,那個叫秦懷的女明星嗎?”
“秦淮?”許暮洲嘖了一聲,異常直男地評價道:“好好一個大姑娘,起個河名。”
“什麼河……”沈雙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地說:“秦懷!懷疑的懷!”
“很出名嗎?”許暮洲反問道:“這你都能認出來?”
“雖然沒有很出名。”沈雙脖子一梗,理直氣壯:“但是一直很努力。”
許暮洲終於回過點味兒來,意味深長地拉長了音:“哦~偶像啊?”
沈雙:“……”
沈雙一噎,張著嘴磕巴了一下,那點小心思頓時在許暮洲似笑非笑的表情裏無所遁形,紅著臉同手同腳地溜了。
沒了小蜜蜂在耳邊嗚嗚喳喳,許暮洲身邊的氣息陡然清新起來,他好以整暇地彈了彈袖子,推開了半掩的樓道門。
做筆錄的警官和齊遠同時抬起頭看向他,許暮洲做了個請便的手勢,說道:“你們繼續。”
“差不多問完了。”年輕的小警察將手中記錄信息的小本遞給他,側身往旁邊讓了讓,給許暮洲介紹道:“這位是報案人,齊先生。”
“齊先生。”許暮洲接過本子卻不翻開,直接揣進了外套兜裏。他跟齊遠握了手,彎著眼睛笑了笑,打趣了一句:“申城哪有人不認識。”
許暮洲笑得很溫和,然而這笑意絲毫未達到眼底,他放開手,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齊遠。
刑警看人跟正常人的角度不太一樣,他第一眼先看了齊遠的手,那雙手骨節分明,手指細長,右手的食指第一個關節上有一塊小小的凸起,應該是常年握筆留下的。
他手上的皮膚摸上去非常細膩柔軟,虎口和掌心都沒有繭子,應該是很少鍛煉的那種人。
齊遠是典型的成功人士長相,麵相和善,著裝體麵,袖口的袖扣比他的車都貴。許暮洲從方才看見他的那一刻就在想,這種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種地方,跟一個落魄的畫家扯上關係。
許暮洲收回目光,在心裏默默給齊遠身上打上一個“存疑”的標簽。
“這地方又老又舊,齊先生怎麼會到這來?”許暮洲笑著問:“體察民情嗎?”
年輕的小警察知道許暮洲是有話要問,默契地找了個要去案發現場幫忙的由頭,先一步走了。
許暮洲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去,然後從兜裏掏出一盒半癟的香煙盒,先禮貌地示意了一下齊遠。
齊遠笑了笑,擺擺手拒絕了。
“剛剛跟那位警官說了,我跟許先生有些生意上的合作。”齊遠說:“原本今天是要見麵談談接下來的合作,正巧秦小姐很喜歡許先生的畫,希望我能介紹他們認識一下——但是敲門時一直沒人應答,加上聞到明顯的血腥味,我就幹脆報警了。”
許暮洲順著他的話往他身後看了看,像是才發現他身後還有個女人一樣,連忙把抽出的香煙塞回了煙盒裏,抱歉地笑了笑。
“哎喲,實在不好意思。”許暮洲說:“沒注意這裏有女士。”
“沒事。”秦懷的聲音被口罩蒙住,顯得有些悶:“您想問什麼可以直接問。”
“別那麼緊張,隻是隨便聊聊。”許暮洲把煙盒揣回兜裏,說道:“我冒昧問一句,秦先生跟受害人之間有什麼生意往來?”
許暮洲頓了頓,又故作為難地補上一句:“……方便問嗎?”
“當然,沒什麼不方便的。”齊遠雙手交疊,隨意地放在身前,禮貌地笑著回答道:“隻是我名下有個畫廊,許先生會放一些畫在我那裏進行寄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