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手藝好,做的比別人也好吃。
張老頭也不在乎,可看著孫女就心疼,“春兒啊,家裏有陣子沒有吃細糧了,明天得了空去供銷社買點白麵回來。”
“不用,這個行,咱們家這還是有糧吃,別人家就是糧食都沒得吃,還吃啥細糧。”二春教育起爺爺來,“這兩個月你開的工資加在一起有七十塊錢,去了給你買酒的,還有五十塊錢,這指不定啥時候家裏就要用到錢,哪能一點也不存都花了。還有一個月十多斤的酒,喝酒到沒事,可酒喝多了也傷身子,你得少喝點了,以後一個月就給你打五斤的酒。”
這口氣完全不是商量,而是作主。
“五斤都不夠塞牙縫的,十斤,就十斤。”張老頭一聽說酒又要被砍,就不同意,還拉著李顏宏給自己助陣,“小李你給評評理,十斤酒不多吧?我這都黃土埋到脖的老頭子,再不喝點酒,我還有啥盼頭。”
二春抬眼就瞪向李顏宏,那眼神似在警告,你敢幫著說一句試試。
第四十二章:用心
要是換成別人看到二春這個眼神,那是決對不會再說什麼,可這人換成了李顏宏那就不一樣了,李顏宏有時那就是驢脾氣,你讓他怎麼弄他偏要和你擰著來,特別是在他心情不順的時候。
今天被二春罵了流*氓,李顏宏這嘴上又反駁不過,心裏正鬱悶著,眼下這個時候,他哪裏會順著二春來,眼睛一橫,“我看老哥說的對,五斤酒都不夠打牙祭的。”
所以說,這在部隊裏呆久了,又有著兵匪氣的李顏宏,其實有時候更多的是孩子氣,就像永遠長不大的孩子,而戰場就是他的遊戲場,他在那裏像個孩子王一般引著手下拚殺。
在部隊裏呆了那麼些年,從七歲就跟著部隊跑,已經養成的習慣,哪怕就是落迫了,也改不了多年養成的脾氣。
張老頭一聽李顏宏也幫自己說話,那就更有底氣了,“你看看,外人都覺得不對,好春兒,就一個月十斤,以後家裏其他的事都你做主。”
知道今天這事是說不通。
二春橫了李顏宏一眼,才不情願的同意,“這可是你說的,以後家裏的事我做主,這錢可不能再亂花。”
“好好好。”張老頭連聲應下。
雖然以前也是每個月十斤的錢,可是經了這事,張老頭卻似得了額外的酒一樣,臉上一直帶著笑,二春看到爺爺這孩子氣的一麵,臉上也有了笑容。
收拾完桌子,二春就把洗衣盆搬到了炕上,把簾子一扯,開始擦身子,她也想等李顏宏回西屋在擦,畢竟有過那樣的尷尬,可看著李顏宏和爺爺說的正在勁頭上,兩個人還不知道要說多久,白天又累了一天,現在這個時候也得有九點多了,二春也實在熬不住了,心一橫,想著反正拉著簾子,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坐在南炕上的李顏宏,和張老頭說著話,眼角也撇到二春端著洗衣盆上了北炕,簾子又一擋,就想到了上次撞到的兩團柔白。
結果這麼一愣,李顏宏就沒有聽清楚張老頭和自己說什麼,結果就引了張老頭看他,李顏宏也不知道怎麼就心虛,也不敢再想旁的,隻是不知道這腦子是怎麼了,前一刻還在說話,下一句腦子就又想偏了。
幾次之後,李顏宏到是驚出一身汗來,又說了幾句就說累了,逃一樣的回了西屋,路過外屋看從小北炕透過來的燈光,李顏宏不看也能知道在這窗戶的後麵,是一副怎麼樣的畫麵。
等回到西屋躺到炕上,李顏宏還一直煩燥的輾轉反側睡不覺,索性就又坐了起來,心裏暗罵了一句他娘的,他老李竟然也會失眠,他可記得當初在打仗的時候,就是站著睜著眼睛也能睡著,現在日子好了,不用打仗了,竟還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