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寡婦穿了一件碎花的棉襖,下`身是條藏青色的褲子,整個人看著胖了很大一圈,顯得有些臃腫,不過到底還年輕,保養的也算不錯,一雙大眼睛不說話看著你時,配上一條搭在肩前的辮子,就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啊。”李顏宏應了一聲,也不知道說什麼。

在部隊裏呆了那麼些年,或者說在李顏宏的這三十二年的人生裏,隻有這半年和女人接觸的機會多,就是沒有下放到村裏來的時候,他結婚也多是呆在部隊,很少回家,所以也不知道怎麼和女人接觸。

王寡婦了解他的性子,也沒有挑理,“這幾天天冷,我把我家那口子的舊棉褲翻出來改了一下,兄弟拿著換洗穿吧。”

王寡婦這麼一說,李顏宏才注意到她手裏還拿著個布包,“這咋行。”

“就拿著吧,又不是外人,你看你又客套上。”王寡婦直接把布包塞進李顏宏的手裏,壓低聲音,“李家和張樹學家通了氣,這兩天就過禮,二春那邊咋樣了?”

“張萍?”李顏宏聽了王寡婦的話想了一會兒,才記起是哪個來。

來村裏半年,李顏宏都是被批評的那個,除了上工,平時都呆在家裏,從來都不出去,所以村裏的人還沒有認清。

王寡婦點頭,“你們這兩天去山上,也不知道村裏的事,這兩天你們也盯著點二春,別讓她鬧出啥來。”

“好。”李顏宏應了一聲。

王寡婦一看他就是心不在焉的應下,跟本沒有上心,臉上的笑了有些淡,不過看到他手裏拿著的棉褲,心裏總算是舒服了些,“那沒啥事我也先回去了,天也不早了。”

“好。”李顏宏把人送出門,又道了謝,“王家妹子,我老李謝你了。”

王寡婦說了一聲客氣了,笑著的臉直接轉身往外走,才落了下來,以前還好些,這陣子明顯李顏宏對她比以前要客套,讓她有種無力的感覺。

李顏宏來村裏的時候,王雲見村裏人都指著他議論,他不但沒有東躲西藏像見不得人一樣,還大聲的頂回去,從來不怕會被批評,這樣頂山立地什麼也不怕,王雲見過的男人從來沒有這樣過的,讓她不知不覺的目光就落到了李顏宏的身上。

哪怕就是那樣,王雲也沒有覺得自己是喜歡李顏宏,直到村裏傳出李顏宏和張二春在山上抱在一起滾了,王雲坐立不安,忍不住上門來想探求一下真假,哪怕知道是村裏人在亂瞎,心裏還是不踏實。

直到這時,王雲才發現自己對李顏宏的感覺,從開始的隻是欣賞他天不怕地不怕的真性子,不同與村裏的那些膽小怕事的老爺們,到慢慢接觸多了,這個人是什麼時候進到心裏來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聽到張二春和李鐵柱婚事黃了的時候,王寡婦擔心的卻是住在張家的李顏宏,孤男寡女的,萬一真有個什麼事情又怎麼辦?

屋裏麵二春把洗衣盆端進屋裏,聽到王寡婦進來也沒有打算出去,見李顏宏進了屋坐到南炕上,屋裏就單獨兩個人,二春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渾身說不出來的別扭,南炕上坐著的李顏宏也是身子僵硬,他是想趁著吃飯前這空檔把李鐵柱和張萍的事說一下,不過等一進屋,單獨麵對二春,這嘴就怎麼也張不開。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屋子裏明明坐著兩個人,卻出奇的安靜,哪怕二春坐在小北炕上,身子被簾子擋住,隻有兩條腿擋在炕邊上,不能看到南炕上坐著的李顏宏,二春也不敢動一下,總覺得他似在盯著這邊看一樣。

大洗衣盆裏的熱水冒出來的熱氣,讓屋裏也暖了起來,給屋裏蒙上一層淡淡的薄霧,李顏宏的腦子也熱了起來,他咽了口唾沫,扭了扭身子往炕裏移了移,他*娘的,今天這也不知道是咋了,怎麼覺得自己像個娘*們一樣矯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