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占大片,和文科班萬裏江山一片紅的景像有天壤之別。
掃了一眼,沒有看見邢。
“你找邢嗎?他在隔壁和人侃球。”
坐在窗邊的女生指給我看,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謝謝。”
走過去的時候,聲音傳進耳朵裏:“沒想到邢的哥哥真人比照片上還好,那麽溫和……”
哥哥……
盡管兩人教室之間有辦公室杵立著,學生的走動還算是頻繁。
走近便聽見嘈雜的聲音,說爭吵又沒有火藥味,說討論情緒又稍顯熱烈。耳裏好像有嗡嗡的聲音了。
“邢!”我喊了一聲,他沒聽見。的確上太多的物體在同時振動,我這小小的聲帶大概隻能被淹沒。
被眾人轉繞的他,也許看不到這個地方吧。
還是哪羅芷欣自已來吧。那種高八度的聲音一定會把開花板的灰震下的同時順順利利將人召到,比什麽“聖旨”都有效。
我倚在門邊,揉揉發麻的太陽穴,作如是想。
“安安!”
一直認為,自已的名字太淡,我並不想和王勃一樣英年早逝,但“受之於父母”,無可奈何。後來,羅芷欣用疊音叫我的名字,說實話,女孩子這樣喊(特別是羅芷欣那種帶嗲的聲音),聽著很
舒服。然很少有男有也這樣說。
聽到邢喊我名字的一瞬間,我第一感覺是──逃。
教室裏的人,全都有默契地掉頭看我所處的方向,我慶幸,還未到全員到齊的時間。
最讓人尷尬的是,那兩個字在邢喚來,似乎別有一種意味……
“誰呀?”
“你認識嗎?”
邢來不及理會一長串的問題,三步並作兩步“竄”到我麵前,“安安──”
“別廢話了,先走再說。”
被那些目光看得不自然,我不假思索地拉起他就走。
孫老先生,你實在是先知呀。
在樓梯間,我氣喘籲籲,運動果然是我最在的天敵。
相較而言,邢氣定神閑的樣子實在有夠礙眼。
他笑得連眉毛都是彎的,我不明所以,“你一臉詭異幹什麽?”
很不對勁……我垂下視線,落在我的手停駐的位置──
忙亂之間,我竟拉著他的手一直到現在,強烈的膚色對比產生的視覺感讓我忙不迭得鬆開,可是,手還是很燙。
“羅……”
“教師爺高三休息嗎?”他搶話的功夫和羅芷欣有得拚,並且語氣更理直氣壯。
“應該不會,高三沒那麽好命。”
雖然同學間有一傳言,得白日夢還是少做為妙。
邢皺起眉頭,我看著,突然覺得有一種稚氣的可愛(盡管後來事實證明,那屬於陽光久曬後的並發性幻想症)。
“我們後天月考……”我不知道這句話是如何滑出口的,但既然出來了,就沒辦法停止,“按慣例,考完後會有一天休息的。”
邢的眼神陡然亮起來。
“真的嗎?你那天有空嗎?”
“做什麽?”
“去我家呀,你上次答應過的。”
我不記得,真的不記得。如果他沒說謊,就是這幾天背東西把腦袋背糊了。
“哦。”漫應一聲,就算有也很可能上一時戲言,但好歹說出口,雖不想為君子,還是不能失信於人的。
“你答應了?那我早上來學校接你,要不然你住我家得了。”
“學校不允許外宿。”其實我更想問的是,你這麽熱情幹什麽?我和你又不熟。問不出口,隻好抬出可憐的校規。
“那算了。”幸好他並不勉強。
“你的哥哥……”我躊躇地開口。
“啊?”
我移開眼神,“沒有,我什麽也沒說。”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應該是有點納悶。
“安安──”
“請不要這樣喊。”
“可是芷欣……”
“她是她,你是你。”我甫覺失言,已來不及了。邢木著臉站著,周圍一下子冷了好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