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1 / 3)

狠地抱住我,因為這種情形車站很多,也不會有人注意。

“我也很不甘心。”悶悶的聲音,停頓,已變回正常的低沈,“等你想通了,可以來找我。”

我任他抱著,一句話也沒說。

他轉身,走上火車,轟隆隆的聲音,再沒見他的身影。

他一定會很好,至少比我好。

因為已有了方向的他,正在奔向要去的地方。

邢依舊維持原來的姿勢與狀態,擔心地注視著我的目光,愈深。

車站的風怎的如此令人心寒。

“走吧。”

他問我要不要叫車,路程並不短。

直覺地拒絕了他,不想自虐,揚走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該對自己好一點。

邢站在旁邊,隨我一道沈默著。車輛的經過,沒有誰開口。

“那天我去你班找你,看見伯父來了。”

父親?

“聽說是加拿大的簽證已經辦好了。”

加拿大……好像提過一次。

“你要走嗎?”

走……

肩膀被抓住,激動的吼聲,在耳邊響著:“你說過永遠不離開的,你答應過我的,為什麽你總是說話不算數?”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即使現在不走,明年我也會走。”

“騙子!你說謊!”

“我要考大學,不是嗎?”

本地沒有一所大學,最近的也要坐半天的汽車。

“可是……那也可以考鄰縣的,至少可以在省內……”

“我不會。”

他愣住,我重複著同樣的話,“我不會再待在這裏,我不想再見到不想見的人。”

邢的表情,陷入極度的茫然與矛盾。“那……也包括我嗎?”

扭過頭,不發一語。

值得一提的是,我離開的幾天是屬於上課的日子,這樣的情況按條例大概歸入“無故曠課”那一類。而且……

望一眼邢,“你又逃課了。”

他說:“我有特殊原因。”他湊近:“我對班主任說,哥哥病了,我要留地家裏照顧他,那個老姑婆感動得快掉眼淚的樣子,立馬準了我半天假。”

呃……我啞口無言。

“所以你等會還要幫我圓個謊。”

他一副理直氣壯心不虧的模樣,讓我對他班那位師者產生懷疑,這樣的人她也信?

我試圖向他說理:“邢,你知不知道什麽叫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已犯死罪的囚徒替人作不在場證明,誰信?

“不知道,我隻聽過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他說,“你就說病了住在我家,沒請假是昏迷不醒就好了。”

語氣掩飾不了的不快,怎麽了。

這是唯一的辦法,我隻好同意。

一抬頭,校門口走出的人,是父親。

見到了,他略點頭:“回來了。”

不著痕跡地拉開與邢的距離,仿若無聲地應著。

父親說:“手續都辦好了,過完年你就去加拿大。”

那麽……快……

父親問道:“這兩天都是和他在一起嗎?”

我說:“不是。”

父親冷冷的目光,射著我,“你自重一點,該斷的斷掉,去加拿大的事沒得改變。”

“……我知道了。”

“你看看自己是什麽樣子!”

不用看也知道,病入膏肓。

“啪!”

響亮的聲音,盡管周圍人很少,但仍有數道目光射到身上。

被打得踉蹌,快跌倒的身體,被箭步衝過來的人扶住。

“你幹什麽打他?”邢憤怒的聲音衝父親吼道。

父親道:“我打自己的兒子難道還要別人允許嗎?你憑什麽管?”

邢語塞,回頭看我。

“你回去上課吧。”

“我不能讓別人欺負你!”

心仿佛被重重地撞擊,原以為堅硬的外殼再一次被撞開,然而,我知道,他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