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是誰!”終於緩過了剛剛的衝擊,閉上眼睛好一會才穩下心神,展令揚再次開口質問,語氣裏隱隱帶上了些許冷意,那冷意染著不容人忽視的殺氣。
“怎麼?你想殺了我?為伊藤忍報仇?出氣?”啼笑皆非,忍用手指狠狠爬了爬濃黑的發,然後似笑非笑的回視向麵無表情的展令揚,“該怎麼說呢?我是忍可又不是忍,我們擁有同一個身體卻是兩個完全不相同的靈魂,我知道所有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他一丁點也不知道有我這個人的存在,當然,你可以動手殺了我,隻是……”上前一步,將頭湊近展令揚的耳邊,“隻是就算我死了,他也回不來了!”
“你……”身體在顫唞,不止是展令揚,屋子裏除了忍外所有人都在震驚,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在互相對視了許久之後,最終是安凱臣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
“這麼說來……你和我是一樣的?”同樣的一體雙魂,同樣的性格炯異,一開始的時候隻有一個靈魂知道雙方的存在,直到後來……
“我什麼都不知道。”聳肩,然後安然的坐回沙發裏垂下眼簾把玩自己的手指,對於眼前這些人的目光和問題,一概微笑以對,不反駁卻也不認同。
耀司曾經教過他的,當落入敵人的手中之後,越是表現的從容就越是讓人覺得高深莫測,就連話也要盡量選那種聽起來模棱兩可的說,那樣不止會給自己留下可退之路,日後反敗為勝的幾率也能稍微大一些。
果然,看到忍默不作聲的樣子,東邦幾個心裏都有了各自的想法和答案,該說他們不愧為最好最親密的夥伴嗎?想的基本都差不多。
“忍餓了吧?這是剛剛希瑞做的點心,你先墊墊肚子,我們要商量點事情,等商量完了就給你做晚飯。”微笑,將本來為看熱鬧而特意準備的小點心放到忍的麵前,展令揚朝夥伴們招了招手,然後幾人一同進了旁邊的屋子,他們並不怕忍偷偷跑掉,在自家地盤上,忍別說是跑,就是踏出這個門口都不可能。
而忍也沒想著要逃,他又不是傻子,從出逃到下飛機這才多長時間?生生被東邦捉了個正著,人家擺明了是衝著他來的,這說明了什麼?這就說明……宮崎那老頭在報複!
扁嘴,不就是給了父親大人一點‘小小的禮物’嘛,也至於他老人家出這麼重的手?現在自己孤身一人又陷在東邦這些怪胎的手裏,逃也是白逃,那還不如老老實實待在這裏等耀司救自己出去呢,所以……
舒服的躺下來,頭枕著沙發扶手眯著眼睛吃點心,自己隻要乖乖的當一個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的小豬就可以了,其它的事情,還是等耀司來了再說吧。
另一邊,進到屋子裏的東邦六人正對著監視器無奈的搖頭。
本來,他們隻是習慣性的監視外麵的動靜,可卻沒有想到會看到這麼一幅……怎麼說呢,很舒服,舒服的讓人牙癢癢的畫麵。
那個眯著眼睛美美吃著點心的家夥,和記憶之中的那個人真的一點也不相像,曾經的伊藤忍,麵對敵人時鐵血不留情,麵對宮崎耀司時爆怒刻薄,麵對令揚時又小心討好,而現在的伊藤忍,吃甜食,耍心計,甚至於還會露出這種……孩子氣般的微笑,那笑,甜甜的帶著濃濃的滿足感,而能夠露出這種笑容的人,絕對不會是活在黑暗之中的那類人,他……也許並沒有說謊,這個人真的不是伊藤忍,最起碼不是他們熟悉的那個伊藤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