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秘蒼茫的蒙戈利亞大陸上麵存在著兩個殺戮的帝國——東明帝國和西昌帝國——也是唯一的兩個帝國,因為他們崇尚殺戮。
戰爭永遠都是一台絞肉機,機器碾過尼羅大平原,也碾碎無數人的夢想,碾碎了所有生活在兩國之間無數生命和生魂。
金秋快過,十月底的尼羅大平原上原本該是金色一片,今天卻充斥著無限的血腥和殺戮。這片大平原原本是響徹蒙戈利亞大陸的魚米之鄉,如今卻是屍橫遍野,血彙成河,這一切的根源卻隻是它坐落在兩大殺戮帝國的中間,蘊含有無數財富。對於帝國的貴族們來說,那才是雙方開戰的根本原因。
剛剛結束的長達兩個月的戰爭已經落下了帷幕,東明帝國取得了勝利,但是他卻是慘勝。上百萬士兵在一望無垠的尼羅大平原上留下了他們的屍體,可能從此以後,他們那溫馨美滿的家庭永遠從此將永遠失去往日的和諧。
或許,蒙戈利亞大陸上麵的人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享受和諧,因為這片大陸本就是為了殺戮而生。
而作為東明帝國三軍統帥的風關此時心中卻平靜如水,不為其他,這樣屍橫遍野、紅顏枯骨的場麵他已經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四年來從一名新兵蛋子到一名三軍統帥,多少次生死之戰、多少位生死至交倒在了他原本還有些稚嫩的肩頭。或許他那顆早已麻木的心,永遠都不會再為這樣的情景而加快跳動的頻率。
此時,他腦海中還充斥著那殺戮時刻的快感,久久揮之不去。那些隻在戰鬥時刻才顯露出蹤跡的幻影還在他腦海中演義著無上的奧義。有時候,他甚至感受到自己真的能像腦海中浮現出來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畫麵一樣,一招一式都能招來無上要義,毀天滅地,弑神滅魔。
但是對於這些,他已經是見怪不怪,而且,他每一次都能在瘋狂殺戮之後回到殺戮的原點,將自己的曾經用過的每一招一式都在腦海中像是放電影一樣重新過一遍。他每一次都是用的同樣的招式,但是每一次它用的招式都不一樣。因為他覺得他每一次所使出的招式都是不同的,但是在常人眼中,他們所看到的招式都是原來那一招。
所以在敵國,甚至全天下的武學大家都在演義他的招式以求有朝一日能夠破解。隻不過在一批又一批來客死在他的長刀之下之後,所有人已經絕望了。不為別的,隻因為在和他真正的交手之後,才得知他原本重複不變的招式都已經不再是原來那一招,但是變化後的那一招卻是要命的一招。
體悟才能得到真正的升華,“在殺戮中成長”隻是長輩們在每次他出征時刻的叮囑。
所以,他是大陸上真正的殺神,總讓敵人聞風喪膽。
“怎麼,這次是在想你的招式還是在想你的心事?”這時,三軍副將、風關四年來所有生死之交中唯一還存活在世的好兄弟兼老部下公孫卓靖,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邊。
公孫卓靖永遠都是那副閑散模樣,哪怕是在這個萬萬人埋骨的戰場上隻剩他一人的時候,他的心中似乎都掀不起什麼波瀾,更不用說將情緒顯現在臉上了。
“有區別麼?”風關淡淡的回了一句,不過臉上稍微舒緩了一些,隱去了凝神思考的神情。
兩雙眼睛直直盯著遠方,目光似乎如炬,實則已經渙散。蒼茫的天宇掩蓋了不知多少罪惡,茫茫原野,也不知道承載了多少滄桑。似乎兩人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坐化在天地間,兩人的生命幾乎已經斷絕在渙散源頭的那一刹那。
突然,風關那剛才還渙散的眼神中間,噴發出兩道有如實質般的神光,似乎洞穿了天地奧義,擁有無上偉力,神光穿過廣袤的原野,飛上九天,震蕩了宇宙深處。就在這時,公孫卓靖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進而七竅血流不止。過了好久,他才慢慢的強撐著身體,從地上艱難的爬將起來,臉上依舊的淡然。
風關還是迎風而立,好像這一切本就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確實沒有區別。”公孫卓靖從懷中的衣兜中掏出了一塊透著悠遠清香的手帕擦拭著他那精致的男人臉,動作是那樣的優雅。
“這麼好的一塊手帕弄髒了不怕回去挨批?到時候我怕是幫不了你什麼忙的!”風關語氣有些捉頡。看著依舊仔細擦拭著自己的公孫卓靖,風關眼中不免流露出關心和自責,對方重傷吐血畢竟是自己造成的,雖然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四年來,公孫卓靖從來沒有在戰場上受過傷,從出道以來,也沒人讓他受過傷,除了今天。雖然二人是生死之交,但是兩人從來互不過問對方;雖然風關對眼前這位大哥很是好奇,但是他從來沒有相問過,似乎雙方都保持著這樣一點默契。
“那裏其實並不是我家,家裏的人其實都是我花錢雇來的下人。”公孫卓靖神色依舊淡然“我本姓姬或者說我本姓軒轅,不過公孫也是我的姓氏。”
當聽到這些的時候,風關的腦子裏有些轉不過彎來,一臉不可思意的看著眼前的好兄弟,不過片刻便釋然。
“我就是軒轅世家的子弟,當今軒轅世家族長軒轅洪源的小兒子。我並沒有存心想騙”公孫卓靖想要解釋,但是立馬被風關的手勢給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