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殺我。”

“我不殺你?”挑動著油燈的燈蕊,盡量忽略少年流露出來的那淒淒可憐的模樣。

“是,至少在你達到目的或者失去興趣之前。”

“你想叫什麽名字?”

少年像是突然不語了,低垂的腦袋埋在垂下的白發中。

森裏拽開少年的手下按著的畫軸,正是被自己隨手拋到一邊的紫金卷軸,原來那幅畫還另有玄妙之處,離遠了才看的真切。竹林裏的稚影身後分明由竹子寫成了一個清的清。

“清。”森裏合上剩下的書卷,重複著。

清的身體微微顫動。帶著一點希望的眼神,看著拿著畫軸的森裏。

“清…?你喜歡這個名字,真是奇怪的家夥。來人!”

“有!”門外守候的衛兵,應聲而入。

“帶下去,好好休整,明天,我要他隨駕侍奉!”森裏盯著晃動的帳門若有所思:“等等!殺還是不殺你敢賭麽?”

記載十四

清回眸看著一個即將熄滅的燈蕊,一改魅惑的模樣正經道:“殺為不殺,不殺為殺。殺與不殺,悉聽尊便,” 帳子裏火光劈劈啪啪,剛剛巡視回來走進來的禁衛隻聽到清走出去的時候突然的最後一句辯解:“還有你又錯了----我不叫清。”清已經死了,就在啟動那個禁咒的時候,自己不過是個容納靈魂的器皿。

“哼!”森裏細細體味著少年意味深長的詭譎之詞,嘴角竟難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反正自己還沒決定對他要殺還是要刮之前不如留他在身邊也是個樂趣,還從沒有人敢這樣說話。

“陛下……”

幽幽的深夜中,薩斯提多的大軍因為大雪難以前行而安營紮寨且作休息,各種關於那個囚犯的流言蜚語被議論紛紛。

隔日的營地上,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個被稱為妖孽的少年緊緊跟隨在森裏的身後。蒼白的皮膚上換成了用來禁錮法力的手環----這也是罪人的象征,充其量不過是好看一些罷了。

休息了一整夜的清身體輕鬆了很多,難得乖順得跟在森裏身後,對於身邊的議論和輕蔑似乎充耳不聞。

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找機會繼續完成那個魔法,並且這裏似乎也不太平嗬……清似乎是無意的向四周環視,目光停在看不到光亮的漆黑中。

澳輕輕走過清的身邊,仿佛耳語般:“你這個殘孽,最好不要讓我找到你的把柄。”

“我不是…”還沒說完,澳就跑遠了,“算了,說了也沒人要相信的,不說也罷。”清笑著目送著忠心的護衛小聲說道,有他們在森裏身邊應該是最安全的了。

自己的擔心也許是多餘了,一切等到天黑再說吧。

“清!人呢!”森裏暴躁的怒吼全營幾乎都可以聽到。

“陛下,我去把他找來。”黑色鬥篷下的人似乎是在討好的積極道。

“不用!我要他自己過來!”

在眾人的目光下,清慢慢走上前去,兩邊的衛兵錯開了道路。

“我要你緊緊跟著我,聽不懂嗎!”顯而易見的憤怒一下使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幾乎所有的人都低下了頭,生怕憤怒也連帶到了他們。

清看著那金黃的琥珀色眼睛,隻有森裏身後的禁衛還盯著清和森裏。不滿的眼神仿佛要把他這看不懂恩賜,不聽命令的殘孽活活吃掉。

“我不叫清。”還是那句老話,沒有人明白一個殘孽為何要這樣執著的在乎一個名字,能活下來都是三生有幸!

全場的人頭更低了,似乎在說這個殘餘者得到了名字竟還敢猖狂厥詞,他不要命了可千萬不要連累他們這些人啊,清環視了一下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