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該州水利工程的運作。隨著工部命令的下達,戶部會將銀兩撥至地方。州官大約會在一個月後將此事告之朝廷,然後返還銀兩。
李寂的眉皺了起來。
本來是無事的,但是如果他的計算沒有錯誤,國庫已為這一場水災傾其十中三四,一個月後,國庫中五六成將投入。再加上水災後安頓百姓、防治疫病等等措施,勢必從國庫中撥款。如此,國庫空虛,不是好兆頭。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如此,一萬兩也不過杯水車薪,哪裏救得了人呢?
李寂一邊勸著自己,一邊朝朱慶善走了過去。
哎......一萬兩也是錢哪。
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已經站到了宋慶善麵前。
第二日早晨,言邑在審查六科報上來的各部工作成果時,希奇地發現了被發還重審的批文。仔細看來,正是二日前命令工部司長宋慶善安排的聿州防洪工程。
他仔細看了原來批文以及工科報上來的藍批,立刻著人喚了朱慶善及工種督給事中費潛光入殿。
朱慶善與費潛光行禮,費潛光站起來後,朱慶善仍跪在地上,言邑發現司長大人居然麵紅過耳。朱慶善在地上顫唞說道:"臣惶恐,臣該死。"
言邑拿起了批文:"是為了批文中事麼?"
"是。臣有負陛下重托,眼下情況緊急,批文一秒也耽擱不起,卻因為臣之故,錯誤批文,使得命令耽誤,隻怕已經誤了洪區百姓性命,臣罪該萬死。"朱慶善連連磕了十幾個響頭,額頭見血。
言邑歎了口氣:"朱大人先起來吧,眼下一切以洪區之事為重,你這件事以後再說,接下去切莫再把錯了。"說完轉向費潛光道:"這次是工科哪位大人發回的批文?難道不知道事有輕重緩急?這種過錯一個月後再行彌補也行,為什麼要千裏追回朱大人的批文,並將戶部劃撥的銀兩調回?難道這一萬兩比百姓的性命更重要?"他冷冷看著費潛光。
費潛光額頭冒汗,喃喃著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最後隻說了一句:"是......是......李寂他......"
言邑皺起了眉頭,這個同樣是新上任的官員顫唞如小鼠,令他望而不快。"李寂"二字勾起他一絲回憶,猛然想起來那正是月前被他踢入水潭的男子。
那人應該也是第一次任職吧。
言邑心中升起不悅:雖然那李寂無意中辦了件正確的事,按昨晚上戶部報上來的警訊,再過月餘,國庫就將全麵告急。為了應付洪災之後的各種事項,就算是一萬兩也十分重要。災情處理耽誤一晚上,比起戶部就國庫中剩餘銀兩製訂對地方扶助計劃之事被耽擱,情況要輕微很多。但是,由於六部之間分別獨立處理事務,互相不知曉各自的工作和情況,看來這次李寂不過是瞎貓碰到死老鼠罷了。
單就工部的工作而言,最好的辦法恰恰是照常規處理,等待一個月後再通過正當途徑彌補,這是最節省人力物力的方法。這個李寂,偏偏卻選擇了最差勁的一種。
冷冷看著兩名官員,言邑揮了揮手:"朱慶善,之後你手中處理事項都需要經過侍郎劉正篤過目才能對下發布。你們下去吧。費潛光,叫李寂過來。"對於征戰而言,最頭痛的就是帶了一批新兵,個個部對戰爭是什麼懵懂不知。宋慶善或許是因為事務太忙而犯了粗心之過,費潛光卻不懂得管理部下,而李寂則不知起碼的處事衡量之道。
雖然對今年新作官的李寂而言太過不公平了一點,但非常時刻,每個人都要以最強的能力應付突如其來的事項。
李寂奉詔入宮時,宮殿內的檀香已經燃上了,厚重質感的香氣氤氳著,有種神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