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風,有點兒悶悶的。光線微有些暗,所以燃著燭。藥香夾著一點檀香的味道,李寂笑了。
走到榻前,發現言邑正睡著。
李寂睜大眼睛看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雖然言邑的臉色仍然蒼白,不過總覺著要精神一些。
那燭火搖曳,李寂張望了一下,不知道這殿內有沒有冷風透進來,再轉過頭時,言邑居然醒了。
李寂愣住了。
忽然之間有點慌了手腳。
言邑癡癡看著李寂,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樣子。
就這樣,淺淺地笑了。
李寂不知不覺就跟著笑了,笑到一半才醒過來,跪了下來:"皇上洪福齊天......"
可惜下麵的話居然哽住了,一句也說下上來。心中微微的一酸:還好,他醒過來了。
言邑吃力地想抬起身體,李寂連忙爬起來,拿了個靠墊墊在言邑身下,幫他穩住身體。言邑喘了幾下,把手慢慢從破子裏伸出來。
李寂見他手裏好像拈著什麼,眯著眼睛一瞧,臉不禁紅了。那是自己吩咐青博塞過來的平安符,不禁有點口吃:"那個......那個......"
"難得李寂你有心了。"言邑的聲音有點輕,聽上去中氣不足。
李寂臉更紅了:心中大怪周伯多事。不過轉念一想,沒準這平安符真的有用,對鬼神還是不能不敬的。連忙在心中默默祈禱。
言邑把手伸了進去,指間拂著絲質的料子,心裏溫暖:"這幾天辛苦了。"
"臣沒什麼辛苦的,皇上身體好了,那就好了。"
"你也不要臣不臣的了,直接叫"我就"是了。我們兩個用不著那套虛禮。"
李寂一愣,直覺著回答:"臣不敢。"
言邑笑了:"你我君臣一場,早已經不是區區俗禮所限製的了。不必怕,是我說的,你盡管叫好了。"
李寂想了想終於一揖謝恩,心中暖暖的,忍不住想這人還真會拉攏人心。當然這番心~
就看到武人遠遠喏著,然後立在廳堂門口躬身相迎。
李寂入了堂後,那秦蒙良才跟著後麵入內,仔細觀察李寂神色後小心翼翼問道:"不知道督禦史此次前來是為了何事?"
"沒什麼。隻不過皇上病得久了,我們幾個忙得一團亂。我剛才想起好久沒見到秦都尉你,過來看看而已。秦都尉放心,我可不是來問罪的。"李寂笑著。
秦蒙良鬆了口氣,他原來還真當李寂是為了自己出什麼岔子而來的。"原來如此。李大人何必這麼客氣,你說一聲,秦某人立刻就趕過去,現在倒累了你了。"雖然京幾都尉與督禦史兩個官職之間並無隸屬關係,不過李寂身份特殊,原來就是誰都敬李寂三分,再加上這段時間李寂儼然成為朝中權臣,說是能把持朝政出不為過。另外,李寂平時並不妄自尊大,在眾人之間口碑算是不錯。秦蒙良的心一鬆,說話口氣就親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