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比起那些幼稚的試探,這樣的方法更直接,也更一勞永逸。不過赤司也該想到了,他完全可以隱藏自己的實力,不讓赤司看出他的棋風,可偏偏赤司卻那麼做了,這是篤定他也是個不服輸的人嗎?所以他剛剛才會說‘何必在意輸贏’這種話。

不過赤司有一個想法還是沒錯的,他雖然不在意輸贏,可也不怎麼喜歡手下留情,更何況作為初學者,不盡全力,未必能贏得了赤司,這孩子一看就對棋類遊戲非常擅長。用將棋來打比方的話,赤司也就是所謂的‘王將’吧?

白沉落子的速度非常快,他下得有些漫不經心,看起來似乎不怎麼認真,可赤司臉上的表情卻並不輕鬆,他看得出來學長確實是初學者,因為一開始對方的落子十分生澀,棋風也頗為中規中矩,沒有任何亮眼的地方,可也挑不出什麼大錯。

但熟悉了節奏之後,學長的進步就非常驚人了,這也在赤司的預料之中,能和他旗鼓相當的對手沒有這點實力怎麼行?

棋下到現在,局勢已經很明顯了,赤司知道自己占了絕對的上風,但是……赤司抬頭看了一眼依舊不徐不慢的白沉,他分不清這是學長真正的實力還是……對方在放水?畢竟對方有言在先,這盤棋隻是切磋,並不在乎輸贏。

赤司用自己的王牌將死了白沉的王將,他臉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喜悅,隻是理所當然的開口道:“是我贏了。”

“是啊。”白沉把玩著手中的棋子,輕輕笑道:“真是厲害,果然初學者要贏你這樣的人沒那麼容易。”

“過獎了,學長也很厲害,僅僅隻是初學者,就能把我逼到這種地步。”赤司把王將握在了手中,赤紅的瞳孔中閃著晦澀不清的光芒,“我非常佩服學長,但是就像將棋一樣,王將永遠隻有一個。”

並不是什麼咄咄逼人的語氣,隻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但是當赤司的眸子望向白沉的時候,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停滯了,連呼吸中都夾雜著森冷的寒意。

白沉就仿佛若無所覺,輕輕笑道:“確實,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非常讚同這個觀點。”說到這裏,語氣陡然一轉,“可是何為勝,何為敗?就比如今天,這盤棋……你是真的贏了我嗎?”

“學長說笑了。”赤司麵色不變,語氣冷靜得近乎無情,“我將死了你的王將是事實,不管學長是故意放水還是其他,事實就是事實,不會因為其中的緣由發生任何改變。既然學長不在意輸贏,又為什麼要說那麼多?”

白沉笑而不語,他隻是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把身體靠在了椅背上,好整以暇地開口道:“赤司你一定一次也沒有輸過吧?讓我來猜猜,是不想輸,不敢輸,還是不能輸?又或者是三者皆有?”

赤司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白沉就像抓住了赤司的秘密,繼續說道:“看來是三者皆有了。”

白沉微微挑起眉,他臉上的笑容很淡,可卻偏偏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真是可伶……”

赤司皺了下眉,從第一次和學長交鋒開始,他就沒有看透過學長這個人,“難道學長很想輸嗎?追求勝利不過是人的本能,沒有人想成為失敗者,僅此而已。”

“確實。”白沉並不反駁,他隻是就那樣看著赤司,在對方冰冷的表情下,扯出一個極淺的笑容,看似溫柔繾眷,可那雙漆黑的眸子卻又深不見底,簡直就和黑洞似的,仿佛要把人吸進去一樣,“所以我才會說你真是可憐……”穿越之軍師娘子

“你追求勝利,卻並不為勝利感到愉悅,這樣的勝利究竟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