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很好奇畫上是什麼,但還是遵命去備馬。他走後莫羽再次把畫打開,正是那幅被墨汁染汙又被他揉皺險些被撕破的“家”。畫被精細裝裱後揉皺的痕跡沒了,但中間那一大團墨汙依然刺眼的存在,小青大概也覺得那一塊不好看,便跳上去用身體遮住。莫羽笑著把他拎到一旁,一邊卷畫一邊說:“小青,咱們去見哥哥了,你想不想哥哥?”
微風吹來一陣香雪花香,莫羽突然想起自己放火把整個山坡的花都燒了,否則應該正是花前月下人團圓。那片墨汙正好在山坡上,倒像是預言一般。
莫羽按捺不住內心激動再次晝夜趕路,小青的小爪子死死抓著他的肩頭,在急速奔騰的顛簸中東倒西歪地打著瞌睡。看來小青以後得習慣這種奔波了,莫羽心疼地把他放在懷裏,讓他睡得舒服一些。
幾日之後,一騎快馬衝入荀倪山穀別院的大門,門房值守攔不住慌忙向內示警,丁大立即前來查看,正撞上莫羽迎麵飛馳而來。丁大快速閃在一邊大喊一聲:“大人在山坡賞花!”莫羽馬不停蹄直往後山奔去。
“來人,速去備好酒好菜!”丁大發號完施令想了想又補充:“速去備沐浴。”
手下人問:“老大,到底是備酒菜還是備沐浴?”
“都備!”丁大瞪了多嘴的手下一眼。誰知道他們會先幹什麼,兩個都備著。
荀倪遠遠便聽見馬兒一聲嘶鳴,驀地站了起來向山下觀望,看見莫羽飛身下馬,急乎乎往山上跑,他一步跨幾節石階,有一步差點踩空,看得荀倪心跟著一揪。荀倪想了想,微笑著伏身藏在花下。
他聽見莫羽的腳步聲從自己身邊匆匆過去,不多時又匆匆返回。他想象著莫羽明明感應到自己就在這裏卻看不見自己人影的焦灼和不解,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他輕輕動了一下,身邊的香雪花枝便搖了搖,莫羽立刻向他走來。這小笨蛋竟然還沒發現自己,還在東張西望。荀倪笑著伸腳一勾,將莫羽絆倒在自己懷裏。莫羽倒地時候撞落無數香雪花,白色的花瓣紛紛擾擾,如雪,如羽。
“你看,我等的花兒都謝了。”荀倪輕聲抱怨,不待莫羽開口便已經堵上他的唇。
兩人激烈地擁抱親吻,荀倪伸手去解莫羽的衣服,突然小青的腦袋拱了出來,他笑著說:“小青不許偷看,自己到別處玩去。”小青用小爪子捂住雙眼,嗚嗚叫了兩聲竄進花叢中。
小青的出現暫時打斷了兩人的激?情,莫羽脫下荀倪的衣服仔細查看,隻見他全身沒有一絲疤痕,肌膚甚至比以前還光滑柔韌。荀倪說:“我醒來的時候泡在一個清潭中,水麵如鏡,我照了一下自己嚇壞了,那裏麵還是人嗎,根本就是個怪物!那是一個神泉,骨骼肌膚生長得很快,我覺得我好像整個人重生了一般。”
“可頭發怎麼還是白的?”莫羽捋著荀倪依然如香雪花一般的白發不解地問。
“大神說,他隻管法陣讓我受的傷,白發跟他無關,誰把我頭發弄白了找誰解決。”
“大叔好小氣!順手就弄好了嘛。”莫羽嘟囔著。
“他們就是大叔和馬夫?他們看起來似乎很恩愛。”荀倪說的時候朝莫羽眨了眨眼。
“你在他們家待了多久?他們對你怎麼樣?”
“那位年輕一點的應該是馬夫吧,他把我扔在潭子裏,每天來給我三頓飯,連一句話都沒跟我說過。那位大叔還不錯,偶爾跟我說幾句話。他說我當時已經死了,但他們讓我重生,因此非生則死的預言已經徹底終結。”
“哥哥,我當時也感覺你死了,你知道那一瞬間我有多恨你,恨你又騙我,恨自己不該相信你。當時黑風又殺過來,我一點想跑的心思都沒有,我就想讓他把我也吃了算了,幸好大叔和馬夫把咱們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