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菲兒的聲音。
嗦嗦嗦!
草叢抽動的聲音跟著響起。
曾真和柳兒一片驚叫。
跟著一個白影一倒,金娃啪地扭亮手電,媽呀,菲兒竟是被地上的藤蔓給緾倒了,而詭異的是,藤蔓似乎是活的,嗦嗦嗦嗦地朝前飛快地抽爬著,菲兒的雙腳被緾著,整個人倒在地上,隨了藤蔓在地上飛快地被朝前拖行。
兩個白影隨著一撲,是曾真和柳兒。
嘩嘩嘩!
活了的藤蔓又是一下緾緊了曾真和柳兒,一起朝前拖行!
驚叫聲和嘩響聲連成一片,寂靜的林子騰地衝起鳥叫,我們一下驚得目瞪口呆。藤蔓拖著三個白影,迅急地朝前衝去,
“救我!”柳兒的慘聲。
“快救我們!”曾真的聲音,曾真在最後,隻看到雙腳翹起,如飛般朝前直衝。而就在我們愣神的片刻,竟是隻看到前麵三個白影了。
這下可由不得害怕什麼的,轟地一下,我們三人齊齊地衝上去,救我的聲音還在寂靜的林子響著,金娃最靈活,一個前撲,啪地一下,沒有抓住最後的曾真的腳,卻是抓住了一根飛速抽動的藤蔓,媽呀,眼前的一幕又讓我和三胖駭成一片,金娃竟是整個人都似飛了起來,不對,是這四個人都隨著藤蔓飛了起來,隨了藤蔓的飛速前行,蕩在半空中,一黑三白。
嗖嗖嗖!
藤動人飛,快消失了,我和三胖呀地一聲大叫,拚命地朝前追去。
咦?竟是追上了。
媽地,是我們追上了,還是這蕩在半空中的飛影在等我們呀。
啪地一下,三胖抓住了金娃的腳,胖身子一墜,嘩地一聲,滿手的葉子,金娃還是朝前飛個不停。
“草,我明明抓住了金娃的褲腿的!”三胖大叫著,嘴不停人不停,近在眼前,卻就是抓不著。而我此時,雙手也是在空中亂抓緊一氣,葉子都沒抓著,而突地心下一緊,媽呀,我看到了,看到了那刻在心裏的一圈瑩白,打死我也記得,此時,就彌在當前的三條白影之上。
呯呯呯!
是金娃的身子蕩在前麵碰著樹木的聲音。我和三胖快瘋了,腳下飛奔,沒有高低不平,怪事。但想不了這麼多,這呯呯聲要了我們的命呀,金娃如果這樣撞下去,還不得粉身碎骨呀。
可就是總差那麼一點,快抓著了,卻又是一個搖擺,又朝前急飛而去。
哇呀呀呀!三胖和我大叫著,根本不能停下。但藤蔓的根呢,沒根,媽地,竟是沒根呀,現在看到的,就是一大圈的藤蔓拖了一黑三白四個人影飛快地在離地大概一米多的樣子裏飛奔。
突然,一道光柱唰地射過來,跟著響起駭人的聲音,是那種怕極了的驚顫的聲音,“林深,三胖,快救我,我冷!”
天!是手電的光,聲音是金娃的,要不是和金娃四年交情,這變了調的聲音,幾至聽不出,似乎是前麵看到了極為恐怖的東西。
“別怕金娃,我和三胖就在後麵!”我大吼著。手電光悠悠忽忽,高高低低,照出一個個暗影,看不真切。
“救----我----呀!快----來----救----我----呀!”尖厲的女聲,說不清是菲兒還是柳兒或是曾真,但卻是拖得老長,不似平常的呼救,竟像是一種誘人深入的叫聲。
“媽地真撞了鬼了!老子燒了你!”三胖嗚哇哇地大叫著,顯然是金娃的手電光一下提醒了他,飛奔中,一下掏出剛才出門時帶的打火機,打燃一個,呼地朝前扔了去。
人在著急下,不考慮什麼,抓著什麼是什麼,這管個屁用,一個液態打火機,扔出去怕早就滅了。
而卻怪異的是,打火機忽地朝前直飛,而竟然沒有熄,天,像暗夜裏燃著的一星火柴頭,伴著藤蔓急飛不住。
突然想起,早上出門時兜裏有餐巾紙,我一把掏出來,腳下還是沒停,對三胖說:“點這個。”
三胖掏出第二個打火機,啪地點燃,餐巾紙一下燃起,三胖拚命地緊跑幾步,呼地一下扔出。
不會燒著最後的金娃吧,不過,就算燒下來,比這拖死要好。
呼呼呼!
火苗竟是怪異地朝前歪了去,媽呀,哪有火苗衝前的,而餐巾紙燒起的微弱的火光中,我明明看到,前麵,三個白影不是趴下的,像是直立的。
毛發倒豎,渾身的汗水在急奔中冷風一吹,讓人打著寒顫。
突然想起金娃剛才喊冷,大叫:“金娃,還在嗎,用手電照前麵!”
“好呀,就讓你看看,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