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大木筐。
流采笑道:“姑娘,這是衣工局的管事,雲久姑姑。聽說咱們要邊角料,親自挑了些,送來了。”
沐兒一時有些呆滯。她不饞點心,所以她這裏每日的分例都賞了流采。後來,流采又省下去換做絹花兒的材料。可這麼大一筐,流采就是一年不吃點心也不夠呀。她若是得寵,這些人來討好,也還有個道理,可偏偏不是這麼回事。她先是被太子罰錢,又被皇後娘娘罰禁足,就是個大冷灶。
流采見她一直發呆,走過來扶住她的胳膊,輕輕推了推:“姑娘,您要不要看看?”
沐兒回過神來,忙讓流采端凳子給雲久坐,又笑道:“有勞姑姑了。這大冷的天,叫流采拿回來就是。”
那雲久謝了座,卻不敢真坐,陪笑道:“之前夫人要,咱們倒是怠慢了。該來給夫人陪個禮。這些我瞧著還成,夫人要不要看一看?若是不夠好,或是夫人有什麼特別的要求,我回頭再去尋去。”
沐兒聽這口氣巴結得緊,自己反倒心虛得很,隻好站起身,走到那筐前。
小太監忙揭開上麵蓋著的藍布,就見裏麵整整齊齊,擺放著上百卷質料花色各異的綾、羅、絲、絹。
沐兒隨手拿起一卷翠綠的輕羅,展開一看,足足有兩尺寬窄,哪裏真的是什麼邊角料,分明是從整匹布上剪下來的。
手裏捏著那輕羅,沐兒莫名想笑,到底忍住了。管它什麼原因,她懶得再想,這送上門的好事,她傻了才往外推。
正要讓流采拿錢賞雲久,沒想到全福也回來了。
雲久一見立刻告辭。等她走了,沐兒才想起來,忘了打賞人家。
正想要不要讓流采追上去,全福卻拿出那十兩銀子,雙手奉給流采。
沐兒一看,心涼了半截,這宮裏,也太貴了。不過是兩日的炭,十兩還不夠?!
“他們要多少?”
全福一呆,旋即笑得露出一口大板牙:“夫人,惜薪司的人半分銀子也不肯收。撿了最好的炭,已經著人送來了。”
沐兒:……到底出什麼事了?
沐兒呆了一會,便懶得再糾結這兩件小事。這些人肯定是看走眼了,等發現真相……嗬嗬,對不住,東西可是要不回去了。
她的心情好起來,把什麼太子,什麼皇後娘娘全扔到了腦後。反正臨華殿比整個安平伯府都大,隻要沒人來煩她,圈地為王,小日子過得相當美滋滋。
可沐兒在東宮自得其樂,外麵卻是傳得風聲鶴唳。又加上安平伯新近丟了官,兩相一聯係,流言便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說怕是過了年,沈氏就會被廢為庶人,逐出東宮。
這消息一流傳開,平陽侯曹家就遣了人上門,說沈家姑娘八字重,他們家兒子配不上。這門親事就此做罷。
沈淺兒躲在屏風後,聽到這話,當場撲倒。平陽侯府唯一一座還見得人的屏風遭了殃,就地散了架。
安平伯夫人抱著女兒哭得昏天黑地,又痛罵安平伯無能,又痛罵沈沐兒禍害。
安平伯倒是沒把沈淺兒的親事放在心上,隻一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