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在幫她,而他對她還是寵著。沐兒突然覺得自己莫名地就被善意和幸福圍繞了。
“起來吧!全總管,辛苦了。”她聲音軟軟地,帶著明明白白的感動,那打板子的事,自然也不可能提了。
全福笑著起了身,可一雙眼睛還巴巴地看著她。
沐兒臉上微微一紅,“那個……殿下的事……我……我心裏有數了。”
流采湊過來,歪著小腦袋:“那……奴婢以後該叫姑娘什麼?”
沐兒臉上泛起桃花,連帶耳根後頭都紅了一片。她撩了撩鬢邊的發絲,半天,終於緩緩點了點頭:“叫夫人吧。”
停了停,她又滿眼歉意地看著流采,補充道:“如果你不介意,改個名兒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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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采愣了愣。叫“夫人”她沒意見,可是她的名字,她真的好喜歡呀,被叫別的名字,好像不是她了一樣。
但是如果是別家的主子,要改就改了,改了還要你感激被賜了名兒,哪裏還會來問她?
她轉著眼珠子,看了看緊盯著她的全福,又看了看臉兒紅紅的夫人,心一橫,隻要夫人開心,能跟殿下和好,她叫什麼有什麼關係呢?
“那就也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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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兒似乎看明白她在想什麼,聽她這樣說,眼尾湧起一抹紅,衝她招了招手。
流采走到沐兒跟前,沐兒拉住她的手,有些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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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兒沒想到紅荔嬤嬤會這麼問。真正的原由,她跟紅荔嬤嬤不熟,怎麼也不可能說的。可是……她看了看紅荔嬤嬤,這嬤嬤在後宮這麼多年,想必對如何得寵失寵了如指掌,若是能跟她學一學這些,豈不比之前學的那些東西有用多了。
她想了想,便道:“不瞞嬤嬤,我走神,是因為我想跟嬤嬤說件事,可又怕嬤嬤罵我。”
她抬眼看紅荔嬤嬤的表情,就見紅荔嬤嬤挑了挑眉眼,明顯不相信她。
沐兒也不管她信不信,道:“嬤嬤想必已經知道了,殿下說了,三十年不進臨華殿。我學這些東西……”她本來想說,“怕是沒有什麼用場。”
可就聽紅荔嬤嬤失聲驚道:“你說什麼?難道那些傳聞都是真的不成?!”
沐兒:……。紅荔嬤嬤為什麼反應這麼大?嚇她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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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荔嬤嬤難得地失了態。她在宮中幾十年,判斷後宮事情,少有失手的時候。怎麼在沈氏這兒,屢屢失誤?
她自己沒想到,她看過的各種齷蹉越多,就越沒法兒相信沐兒真的就是這麼簡單。這就像柳氏,自己心裏一直想靠名聲上位,便想著別人做的善事,也都是為了撈名聲一個道理。
沒人相信,出身破落沈家的沈沐兒會真不把榮華富貴放在眼裏。
她緊盯著沈氏,就見沈氏眼神清澈,神態自若地點了頭,嫣紅水潤的小嘴居然還露出一絲笑意:“是真的。”
“為……為什麼?你怎麼想的?怎麼可能?”紅荔嬤嬤的自信遭到了重擊。雖然親眼見過沈氏寵那小丫頭,可她以為,沈氏不過拿那小丫頭當個由頭,給自己來個下馬威,好叫自己不敢輕易拿捏她。
她還記得,那天沈氏走後,她還跟身邊幾個老夥伴感歎:“這沈氏是個厲害的。難怪那幾個不是對手。反正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咱們就看著殿下麵上,教她些不痛不癢的規矩罷了。真要拿出當年整治宮人的手段認真教她規矩,怕這沈夫人還不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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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兒見紅荔嬤嬤這麼失態,不知為什麼,突然覺得這個嬤嬤還怪可愛的。
她想了想,也不想說假話,便有些委屈地道:“殿下非讓我選,我也是沒法子。流采救過我一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再說,再怎麼是下人,也是人呀,一條活生生的命呢,我總不能就這樣看著她去死。”
她覺得這也不難理解。可是,話音剛落,就見紅荔嬤嬤的眼中,竟然開始泛起淚光。
她心頭一跳,才說紅荔嬤嬤失態可愛,怎麼竟失態到這個地步?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半天,就見紅荔嬤嬤掏出手絹按了按眼角,道:“年紀大了,反而眼淺了。倒叫你看了笑話。你頭前話未說完,是想說什麼?”
雖然紅荔嬤嬤極力掩飾,可沐兒看見,她捏著絹子的手不住在顫唞。
沐兒低了頭,有些不忍心說之前教的內容無用,便換了個說法:“嬤嬤,我想學點兒別的,比如說……怎麼效忠皇上皇後娘娘才妥當。”她想,說到效忠皇上,可不就會扯到如何討皇上歡心麼?太子的性子和想法,怕多多少少,能從中多少看出些。
紅荔嬤嬤明顯已經心不在焉,垂著眼,一會兒眼裏又湧出淚水來,半天好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