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了,你想要什麼賞?”
沐兒垂頭上前,手在衣襟上扭了扭,顯得十分不好意思。
皇後娘娘見她這樣,心裏膩味,可是剛剛吃了人家的又不好嘴酸,隻得忍了忍,心裏暗道,還能求什麼,肯定是繼續拍皇上的馬屁,說什麼期待皇上身體安康之類的廢話。
誰知就見沐兒抬頭,臉上有些害羞地道:“皇上如此慈愛,妾……妾隻想能跟陳夫人一樣,能叫皇上一聲……父皇。”
皇後心裏一塞,沈氏什麼東西,竟想叫父皇?這頓飯又吃虧了。
皇上卻看了看沐兒,半天揮了揮手:“準了!”反正兒子如此偏寵,這沈氏將來的位份也低不了。那陳氏……白叫了他一陣父皇,卻是不爭氣。
沐兒立刻興奮得滿臉通紅,馬上叫了一聲:“父皇!妾以後能不能常去桂宮向父皇問安?”
皇後見她得寸進尺,實在忍不住酸道:“怎麼,你去桂宮,隻向你父皇問安,不向本宮問安麼?”
沐兒立刻蔫了,像燒得正旺的火苗被潑了一盆冷水。
“妾……若是皇後娘娘許妾去請安,妾……妾恨不能天天去呢!”
皇後挺了挺腰:“哼,本宮那宮門又沒上鎖,誰還不許你去了!”說完,立刻換了個語調,十分嬌軟,“陛下,時辰不早,咱們不如早點兒回宮吧?”
沐兒:……。
*****
一頓飯,沈氏入住玉堂殿的事,再沒人敢說不是。
陳氏在自己宮裏氣得幾天吃不下飯,大冷天,又跑到小池塘邊去散步,結果染上了風寒。皇上和皇後知道,到底有些心疼,雖不能去瞧她,倒也賞了不少東西。可陳氏自己卻還是一直悶悶不樂,身體不好,也不能去向皇上皇後請安。日子一久,皇上與皇後對她便更是淡了。
雲家姐妹把臨華殿的小廚房搬到了玉堂殿,柳夫人如今連給太子送飯菜的機會都沒了。越發低調,除了每日認真去向皇後與皇上請安,其餘時間都在認真梳理東宮宮務。皇上皇後看在眼裏,對她更是讚許。不時有賞賜給她。倒越過陳夫人,成了桂宮第一紅人。
沐兒則想著,日後喝茶總不能一直勞動紅荔嬤嬤,便求了紅荔嬤嬤,帶著流采一起去認真學習。
空閑時間,隔個幾日,便會去桂宮向皇上和皇後請安。皇上和皇後雖不會每次都見她,可對她倒也不像一開始那樣厭惡。有點什麼由頭,沐兒便又請他們來神仙殿用膳。兩人倒是每次都來。兩邊關係倒是一日好似一日。
一時,宮裏又風平浪靜起來。
轉眼過了三月三,又一批貴族女子成了年。春光明媚中,京城又到處是關於“仲春之會”的趣聞。誰家小子看上了誰家姑娘。誰家姑娘又出了什麼醜之類,不一而足。
沐兒也沒太在意。直到這一天,她又到桂宮去請安。皇上說是去別的妃子宮中了,沒見著,她便去向皇後娘娘請安。本以為皇後娘娘心情不佳,不會見她,沒想到,皇後娘娘竟是讓她在偏殿等候。
沐兒來桂宮的次數多了,與桂宮的宮人們也混了個眼熟。
她便坐著跟人閑聊一陣開春要吃什麼穿什麼,正說得開心,就聽得有太監報:“皇後娘娘駕到!”
她忙站起身,隻見大門一開,從外麵進來花團錦簇一群人。沐兒忙向皇後娘娘行福禮請安。
皇後娘娘坐了上座,又命給她賜座,待她坐下,才指著自己身邊的一堆人道:“沈氏,你來得正好。今兒第一批十二個秀女已經入宮了。你瞧瞧,模樣是不是個頂個的俊俏?”
沐兒隻覺得突然被人在太陽穴上,左右各打了兩拳,酸痛得她想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