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2 / 2)

從手部傳來的感覺隻有銳器的冰冷與掌心肌肉的擠壓感。體內流出的血有些惡心不過其實還不賴——當看到對方胸口中間還未開始愈合的洞穴時弗蘭滿意極了。

——他竟然在笑。

“……你不疼嗎?”問著天真問題的青年,伸手將左邊的匕首也拔出一段。更多的血湧出來。

“‘前輩’你慌什麼。Me隻是比普通人更不怕痛而已。真遺憾呢。”

“嘻嘻……聽起來似乎不錯。”青年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讓王子來切身體驗下吧——既然不痛的話。”

他猛然撕開黏在弗蘭身上的血衣,用力過大連帶著幾處有些破損的皮膚一起被生生揭下,新的傷口與舊的凝結血塊同時迸裂。順著溫熱液體滾落的軌跡逆向舔舐,經過翻出鮮肉的地方就刻意停下吸食滲出的紅色。

少年還是沒反應,僅僅用逐漸失去焦點的碧色瞳孔盯著貝爾的每一個動作。

他一點都不疼。手心很脹。

仿佛是快支撐不住全身重量,膝蓋直往下沉。

一開始的昏眩又來了。清冷的空氣令鐵鏽味的血腥氣愈加明顯。

手麻痹——用模糊不清的眼睛去確認。

好想吐——粘呼呼的觸♪感怎樣都甩不掉。

希望就這麼失去知覺。

既然忘記了痛覺,那麼請讓me的知覺也一起消失吧。

一道讓人感到強烈寒意的聲音在距離下顎一拳左右的位置響起——

“用無知無覺來逃跑是不好的喲~”

咽喉中心被尖銳的牙齒刺破。灼熱溼潤的嘴唇貼上去。飲用時發出輕微的聲響。一個人的血竟然有這麼多真是不可思議。弗蘭對自己尚未枯竭的血量感到驚訝。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失去持續的痛覺呢。變成孤身一人的少年被教堂收留然後慢慢長大,某一天打翻燭台時被沉重的底座砸到,邊緣銳利的花邊將手臂拉出長長的口子。

很疼,但一會兒就不見了。少年隻看到血汨汨地流,滴滴答答淌在木桌上再漏進裂縫。他捂住傷口拚命擠壓,手臂染成一片紅色。

一點激烈的刺痛都沒有。少年這才發現自己喪失了一個必備的官能。他定定看著紅色的景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可能是被虐待過久的關係,禸體在承受了過頭的折磨後終於越過臨界點,麻木的神經末梢再也傳遞不了持續的痛覺。

背後傳來緊張的聲音。“!!弗蘭你不要緊吧!!”

少年平靜地回頭望向一臉關切的神父。“沒事,me一點都不疼。”

刺目的鮮紅與慘白的膚色配上平淡至極的言語,少年默默接受了神的饋贈。

抵在喉間的尖牙突然離開,取而代之的是掐住脖頸的手指。弗蘭被迫抬頭,看到青年變得焦躁的表情。

“王子討厭不怕痛的人類。你果然不正常。”

“白癡王子,你也沒正常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