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蔻丹被氣得說不出話。

“簡直大膽,竟然這麼對待一手栽培你的坊主!”淩嬋扶著臉色蒼白的廖蔻丹,訓斥道。

“還有你,”蘇白指著淩嬋,“我夫君再不喜我,那又怎樣?我終究是姑蘇首富的兒媳。而你呢?不過一個小小捕快的妻子,天天得意什麼?他就算再愛你又怎樣,你們現在不還住在偏遠的小屋裏,情愛可不能當飯吃。”

淩嬋瞪著蘇白,眼睛猩紅。

她要強了一輩子,唯獨夫君是她的逆鱗,別人提不得。此刻,要不是看在蘇白是馮家的兒媳,早衝上去撕爛了她的嘴巴。

蘇白冷哼一聲,幫吳皎月收拾東西,帶著她離去。

“坊主,咱們就這麼放過了她?”淩嬋憤憤道。

“還能怎麼辦?她馬上是馮家的少夫人,我可得罪不起。下次你招弟子時,注意些,別再弄些刺頭進來,我可不希望戲坊再出第二個蘇白!!”廖蔻丹一臉怒色,拂袖離去。

蘇白將吳皎月按排在姑蘇最大的客棧裏。

根據她前世的記憶:要不了多久,英國公府就會派人來尋她,到時候隻要拿著脖子上的玉佩認親,定能回歸英國公府。就算萱怡郡主平安歸來,也不敢阻攔。

回到家後,蘇白將玉佩取下,放在梳妝盒內,用銅鎖鎖了起來。

畢竟隻有幾天的時間了,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萱怡郡主終於到了京都,她馬不停蹄地前往梁王府,可是埋伏在四周的黑衣人突然竄出,將她綁了走。

梁王幾日前便生了告老還鄉的心思,也打算交出兵符保平安。

接到妹妹的飛鴿傳信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卻怎麼也沒等到自己的妹妹萱怡郡主。

待萱怡郡主睜開眼時,才發現自己正在宮中,雙手雙腳都被粗繩捆住。

望著金絲華服的傅皇後,萱怡郡主笑了笑:“皇後娘娘要請臣女入宮,吩咐一聲便是,何必這麼興師動眾?”

“可是,我不想讓天下的子民知道你在宮中。”

“你想做什麼?”萱怡身子一顫,抬起頭問道。

傅皇後優雅地走來,麵帶微笑,她摘下萱怡郡主的耳環,透著燭光看了看。

“果然是精雕細琢、鬼斧神工。”

情急之下,萱怡郡主全然忘了蘇白囑咐的謹小慎微,反而怒喝:“本宮是郡主!你敢奈我何?”

“本宮是皇後!”

傅皇後咬著牙,她早就受夠了囂張跋扈的萱怡郡主。

一個嬤嬤走來過來,揮起大剪刀,將萱怡郡主的兩根手指剪下,頓時鮮血淋漓。

萱怡郡主驚聲尖叫,渾身痛得發抖。

另一個老嬤嬤舉著火把將萱怡郡主流血的傷口燒焦止血。

“去,將這兩根斷指和萱怡郡主的耳墜給梁王送去。”傅皇後依舊甜美的笑著,像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傅淳!你不要白費心機了,我大哥絕對不會上你的當。”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賤人!賤人,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萱怡郡主被兩個宮娥拖了下去。

梁王在收到斷指和耳環後,一掌將身邊的桌子拍碎。

他這輩子,最寵愛自己的妹妹,這鑲玉鎏金耳環是在萱怡及笄之年,他尋了西部的一個巧匠,燒製而成的。一對耳環,一個內裏刻了“萱”字,另一個內裏刻了“怡”字。

“朱潛老賊!這是要滅我梁家一族!”

謀士們勸梁王息怒,現在造反,恐怕有陷阱瞪著。

可是梁王等不及了,他要救妹妹。他自知就算交出兵權,也無法全身而退,何不拚一拚,還有一線希望。

明日就要大婚,蘇白跟著喜婆去了姑蘇最大的衣坊,去試定做好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