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侯門千金,隻不過你要和姬濛唱反調,讓她顏麵無存,成為京都的笑料。比如,你要去戲坊唱戲。”

傅婉兒聲音溫柔,麵容親切,可在蘇青看來,這是比蛇蠍還毒的心機美人,是披了羊皮的惡虎。

與虎謀皮,一不留神就會屍骨無存。

傅婉兒見蘇青正在猶豫,於是搖著蒲扇笑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三日之內,若你不去戲坊唱戲,後果你懂的。再說,姬濛又不是你的親娘,就算我讓你毒殺她,你也沒什麼損失。”

說罷,輕挑眉眼,緩緩離去。

望著傅婉兒離去的背影,蘇青用力地抓著木椅,指尖泛白。

隻要能以侯府嫡女的身份繼續在府中生活,她不介意謀害姬濛,那個自己名義上的阿娘。

可是,她真的不喜歡被人逼迫的感覺。

她甚至有種預感,如果幫傅婉兒除去了姬濛,那麼將是鳥盡弓藏的時候,自己絕不會善終!

“很好,”蘇青的眼神變得狠厲起來,“傅婉兒,姬濛得死,而你也不能活!”

蘇白陪著馮塘治腿,馮塘的沉默讓蘇白有些不安。

大夫笑著說問題不大,主要是之前固定的好,隻要躺在床上個把月待斷骨長好,便可行走了。

夜晚,蘇白躺在床上,思慮著將來的人生。

這輩子,自己除了唱戲,什麼都不會。

英國公府是簪纓世家,高門貴族,要再見一麵自己的娘親可就真真的難了。

不過聽聞英國公府有個蘇老夫人,年少時是代夫出征的巾幗英豪,而且酷愛看戲。

蘇白緊緊捏起了拳頭,想著隻要自己能夠名滿京都,必然有機會踏入英國公府,尋得自己的娘親,讓蘇青身敗名裂!

第二日一大早,蘇白突然想起今日是馮塘去南鎮府司的日子,可是他的腳斷了,而且是為了自己出氣才斷的。

大夫千叮嚀萬囑咐需久臥,否則到時候一腿長,一腿短,便成了瘸子。

蘇白洗漱完畢,打開房門,隻見馮塘正杵著拐杖,正要出門。

“馮塘,大夫說了近一個月,你不可走動!”蘇白連忙奔了過去,正色道。

“我知道。”馮塘低著頭,聲音微不可聞。

蘇白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她是知道的,眼前的這個男子從來都是無法無天,天不怕、地不怕的。

可如今,竟然如此謹小慎微,如此隱忍。

“你先在家呆著,我去南鎮府司找指揮使大人說說情況。”

馮塘看蘇白表情真切,不忍叫她難過,便點頭同意了。

蘇白換了身素淨的白色紗衣,烏發輕輕盤起,頭上插了根木簪子。

馮塘看著蘇白的打扮,眉頭蹙了蹙:“為何穿得這般簡樸?”

說罷,便將銀票遞了過去。

蘇白沒有接,她看著馮塘的眼睛:“你需記得,這京都不比姑蘇,王孫貴族猶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很多事情不是用銀子可以解決的。”

馮塘將銀票抓成一團,捏在手裏,神色有些尷尬。

“你在家好好養傷。”蘇白欲言又止,見時間不早了,便推門走了出去。

來到南鎮府司門口,蘇白感受到了一股肅殺之氣。

她向看門的守衛說明了來意,守衛神色一變,連忙前去稟告。

馮塘是是陛下欽點的錦衣衛百戶,指揮使大人齊泰特意交代過了,要好生對待他,現在南鎮府司正被滿朝上下無數雙眼睛盯著,出不得半點差錯。

齊泰正看著密報,聽到有人接近,連忙將手中的紙條燒毀。

守衛將馮塘腿傷之事稟報,齊泰眉頭輕蹙。

陛下個性多疑,心思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