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馮塘一直坐在院子裏,聽到門外的動靜,打開了門,把蘇白扶回屋內,給她倒了杯濃茶,安撫她睡下。

蘇白躺在床上,臉頰通紅,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馮塘看著麵若桃花的蘇白,突然有些恍惚,他緊緊地抓著木椅,撇過身去,可是又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終究快步離去。

蘇白很久沒有睡個安穩覺了。

“新白蛇傳”□□了,千歲爺也同意推舉自己參加“梨園盛世”。

自己仿佛離英國公府又近了一步,一夜好夢。

近些日子,錦衣衛指揮使齊泰探望馮塘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每次見著蘇白,都是微笑頷首。

他也納悶蘇白為何沒有再提起“梨園盛世”這回事。

馮塘見著齊泰發呆,以為他是為自己的腿傷而煩惱,便急忙說:“這些天,我走路也不用拐杖了,但是無法走得太快,應該馬上就可以赴任。”

齊泰點了點頭,正猶豫如何開口時,蘇白端了兩碗雞湯上來。

她本是特意燉給馮塘補身子,奈何齊泰也在,也不好讓馮塘吃獨食,便給他們一人端了一碗。

齊泰喝著雞湯,愈發覺得蘇白賢良。

他不由地想到了潑辣、自私、飛揚跋扈的前妻傅蘭,眉頭輕蹙,用力捏著湯匙,嘴角微抿。

蘇白見齊泰煩悶,小心問了句:“可是不合胃口?”

齊泰回過神來,連忙喝了口雞湯:“很是美味,隻是剛才想到些不開心的事,不開心的人。”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蘇白已經放下過去,上輩子吐血身亡的那一刻,心心念念的是複仇。

而如今,自己隻想好好陪在阿娘身邊,盡一個子女的孝道。

畢竟,糾結於過去的仇恨太累。

但是,這輩子,自己也絕不會像上輩子般軟弱可欺,誰若擋了自己的道,那麼便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你上次提到的‘梨園盛世……’”

蘇白沒等齊泰說完,便搶先道:“‘梨園盛世’要求甚高,奴家思慮良久,學藝淺薄,還是不參加了。”

齊泰隻是覺得有些詫異,前些日子還懇求自己,迫切想參加‘梨園盛世’,怎麼突然又不參加了?

也好,自己要娶回去做妾的女子,還是莫要過多拋頭露麵。

許澤的阿娘孟氏雖來了京都,成了京官之母,但也改不了刻在骨子裏的八卦本能。

到京都還不到一個月,便已和官邸周圍的老婦們廝混熟絡。

“你聽說了嗎?那英國公從姑蘇認回來了個女兒。這真真是可笑呢,她好好的嫡女不做,非要跑去茵緣戲坊唱戲,穿著露-骨的戲服,唱著讓人臉紅的唱詞,真是作孽。”

“可不是嗎?那英國公夫人訓了自己的女兒這麼久,哪知道竟是個禍害,天天吵鬧。聽聞英國公夫人現在夜夜以淚洗麵。”

“你們也別那麼說,那女子在姑蘇本就是個唱戲的。戲子嘛,無情無義,隻要自己唱戲爽了,哪管什麼丟臉不丟臉,簡直有辱門風。”

孟氏聽得起勁,也加入了進來,扭動著她那水桶般的腰肢,不屑道:“你們別說,那戲子就是-□□。我之前有個未過門的兒媳婦,也是個戲子,這個戲子成天到晚勾三搭四,還把男人領回家裏換衣裳。”

眾婦人一聽,紛紛詫異:“咱們大周雖民風開放,也沒有如此大膽的女子啊!”

“嗬嗬,”孟氏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她以為攀上了富貴,嫁進了馮家,哪知道喜宴當日,馮家被滅門,你們說她是不是掃把星?”

“可是梁王妹妹萱怡郡主下嫁的馮家?滿門抄斬的馮家?”婦人們八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