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隱忍,心浮氣躁。看來,這些年,自己是白教她了。

“死很容易,每個人都會。難的是把一團糟的日子過好。你是庶女!這些年蘇府隻有你一個女兒,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把自己當成了嫡女?”傅婉兒坐下`身,喝了一口茶,悠然道。

蘇夢搖了搖頭。

“庶女是什麼?是妾之女,妾是奴,庶女也是奴之女。別說在姬濛的院子跪下,她若讓你去長安城跪下,你也得跪!因為你的生死就在她的一年之間。”

蘇夢思慮片刻,咬了咬牙:“我去。”

傅婉兒起身,拉著蘇夢的手:“我的兒啊,你千萬要學會隱忍,鋒芒畢露的庶女,沒有幾個可以善終的。”

快到午膳的時刻,傅婉兒拉著蘇夢跪在了姬濛的燕園。

“還請幫忙通稟,我傅婉兒帶著蘇夢來謝罪了。”傅婉兒匍匐在地,向王嬤嬤說道。

王嬤嬤心裏是一百個不屑,這個小娘,她是早早地曉得她的厲害,簡直就是扮豬吃保護的狠角色,奈何夫人根本不相信自己,還把她當做妹妹看,真是農夫與蛇啊。

“我這就去向夫人稟報。”王嬤嬤口氣生硬,還是走了進去。

姬濛此刻正撐著腦袋,想著早上蘇白對自己說的話。

難道是自己太懦弱了,這些人才敢聯手毒害自己,陷害蘇白?

王嬤嬤走了進來,告知她傅婉兒和蘇夢正在門口跪著謝罪。

姬濛望著天空火辣辣的太陽,有想著深秋地上寒氣重,打算讓她們起身。

可是,話剛到嘴邊,腦海中有浮現出蘇白決絕的臉龐,便道:“既然她們要跪,便讓她們多跪一會兒吧。你去讓蘇白過來陪我用膳。”

王嬤嬤本事苦著臉,因為她知道按著夫人的性子,又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此刻聽到夫人這麼說,她有片刻愣神,然後連忙點頭稱是,快步走出門去。

蘇夢自小嬌慣,哪裏罰過跪,剛跪一會兒,膝蓋便痛得要命,見到王嬤嬤過來,以為她替夫人傳話,讓自己和阿娘起身。

哪知道,王嬤嬤看也不看她娘倆,徑直向院外走去。

蘇夢大感詫異,疑惑地看向傅婉兒。

傅婉兒此刻已經汗流浹背,臉頰被曬得通紅,她搖了搖頭,示意蘇夢別說話,靜觀其變。

蘇白帶著春婷,跟著王嬤嬤來到了燕園。

看到跪在地上的傅婉兒母女,蘇白直接無視,走進了房內。

蘇夢緊緊地捏起了拳頭,她實在受不了蘇白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明明是流落在外的野丫頭,非要端出一番名門閨秀的樣子,實屬惡心。

蘇白進屋,朝姬濛福了福身。

姬濛連忙讓蘇白坐下:“這兒又沒有外人,何必這麼見外?”

“阿娘,該有的禮數還是不可缺少的。”

姬濛點了點頭,看到蘇白手中的一個小本子,疑惑著:“這是什麼?來吃飯,還看書?”

“這是上個月府中的賬本,”蘇白將賬本翻開,指出用朱砂勾畫的幾個數字,“王管家上個月從府中支取了數千輛庫銀,可府中並未添置任何大件,也沒有大型修繕。”

姬濛剛想替王管家求情,便又聽到蘇白繼續道:“我問過庫房的夥計,他說是夫人授意他取的,可是阿娘?”

姬濛搖了搖頭。

“阿娘,我知道王管家是你乳娘的兒子,你處處照拂,本無可厚非。但是他實在太逾越了不僅偷取我們府上的銀兩,還威逼利誘府上的丫鬟,壞了她們清白的身子。他打著阿娘的旗號壞事做盡,整個英國公府的下人們敢怒不敢言。最後,天怒人怨,人們也隻會說是阿娘你縱凶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