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選擇題。
另一邊,氣衝衝回到家的賀永年一腳踢開礙事的凳子,向王娟如抱怨,“媽真是老糊塗了,成天就知道偏著那克星,說什麼也聽不進去。”
一瞧賀永年的表情,王娟如就知道結果,眼底閃過一抹不屑,隻很快又收斂住。
起身將滾了幾圈的凳子扶起,王娟如小意勸解者,“老古話都說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加上我這又不是親的,媽多疼一點川子也是能理解的。”
“說什麼呢你,這些年你是怎麼對待那克星的,我都看在眼裏。”煩躁地抽出煙點燃,賀永年狠狠地吸了口,“要怪就怪這小子命硬,天生克我,不然一個親兒子,我能這麼防他?”
想要王振發的提醒,賀永年一陣心悸。早知道要生出這些事端,他當時就應該先斬後奏。
“其實,王哥說的也不一定就是對的,說不定其中有什麼誤會呢。”
低低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溫柔,和王娟如給人的感覺一樣,讓賀永年糟糕的心情都好了些。不過聞言還是板著臉,嗬斥著:
“真的、假的,我會分不清?以後這種話少說,別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以後都不說了行不。”
環視了一圈,沒見著家裏兩個小子,賀永年又問:“懷生和海子呢,怎麼沒見著他們人影?”
“去學校了,今天不是中考成績要出來嗎,懷生帶著海子去學校看看。”
“哎,被這些糟心事弄的,我都差點給忘了,也不知懷生考得怎麼樣?”
賀永年有些坐不住,站起身,忍不住看了幾眼院子外的門,來回走動。
“再差,一中也該沒問題的。”說起兒子的成績,王娟如很自信,這些年大考小考,賀懷生就沒落下年級前三名。
賀永年關心則亂的心微微定下來些,轉頭看向王娟如。
三十五六歲的已婚已育婦女,在四環村這方地界,和‘美’真掛不上一丁點兒勾。
可王娟如偏不,稍高的身姿依舊維持著少女時代的身段。又因兩次生育,胸`前鼓囊囊的,屁股翹而有力,襯得蜂腰細細的,特別有女人味。
一張臉更是時下最受歡迎的鵝蛋臉,大氣而又招人喜歡。皮膚白生生、水嫩嫩,凸顯得一雙眼睛又明又亮,比城裏人還像個城裏人,誰敢相信這是一個已經有了兩個娃的農村女人?
“這些年,辛苦你了,”握著王娟如的手,賀永年聲音裏又是激動又是感激。這輩子,他最驕傲的事便是能娶到王娟如,對方還給他生了兩個聰明伶俐的兒子。
“兒子又不是我一個人養大的,有什麼好辛苦。再說,懷生成績能這麼好,還不是你這個做爸爸的功勞,要不是你從小姑那弄來習題冊,懷生也不可能每次都考高分。”
“哈哈,那也得懷生聰明,換成其他人,給了也沒用。”
這其他人不言而喻自是指賀川,想到這克星兒子,賀永年剛起來的好心情不由又沉下去幾分。
他有三個兒子,除了賀川這個生來克他的,其他兩個都是心頭寶,這輩子的奮鬥目標就是為了他倆。
尤其是懷生,他這輩子最愧疚的就是這孩子。
若不是當年他年輕氣盛,控製不住自己,就不會使得懷生明明是他親身兒子,卻隻能姓鍾,跟著王娟如以繼子的身份進門。
這還是姓鍾的那臭當兵死得早,不然,他兒子還得一輩子跟另一個男人姓,叫另一個男人爸爸。
不過即便這樣,懷生也受了許多委屈。遠的不說,就是他媽也一直拿懷生當拖油瓶,不管他表現得多麼優秀,從不正眼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