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如詫異地看向賀川,眼裏明明滅滅的光,是誰也無法捉摸的心思。賀懷生則心頭複雜,這還是他記憶裏的賀川嗎?他何時變得這麼、這麼……
隻有憤怒中的賀永年一無所覺,手被賀奶奶拉著,那就用腳,想一腳踹倒賀川。
憤怒一層疊著一層。一開始,賀永年或許隻是想拿賀川出氣,可被這桀驁冰冷的眼神盯著、激著,就隻剩下不可饒恕的衝勁。
這樣的不孝子,早知道今日,當初出生的時候他就應該按到尿壺裏嗆死。.思.兔.網.
林小西急急地扯了下賀川,險險避開賀永年的腿。她不明白事情怎麼就到了這步,明明前一刻他們還在高興地吃著美味的梨水罐頭呢。
心裏麵生起害怕,不僅怕憤怒中的賀永年,也怕一聲不吭的賀川。
“還愣著幹什麼,不知道拉拉你男人啊,”賀永年是真心要打賀川的,賀奶奶一個人拉不動,不由得就衝著一旁抱著賀海的王娟如吼道。
王娟如恨不得賀永年能多多教訓下這小崽子,心裏自然是不願的,隻是,這又不符合她人設,加上她也看出賀川有些不對勁,怕生出其他事端,想想便上前拉住賀永年。
“和小孩子較什麼勁,他們不聽話慢慢教就是了,你這樣氣壞了自己咋辦。”
王娟如對付賀永年自有一套法子,不過幾句話功夫,剛剛還恨不得打殺的賀永年就恢複一定理智。
“教?他這桀驁的樣子誰教得了?媽,你成天說我偏心這個,偏心那個,現在看到了吧,他這態度我想不偏心都不成?”
賀奶奶也有些被賀川的反常驚到,隻是,她是更心疼了,若不是被逼到一定程度,川子怎麼可能會這樣啊。
“你要好好說、好好問,川子會這樣嗎,好好的一個孩子硬生生被你逼成這樣啊。”
說到後麵,賀奶奶是哭出聲來的,她怎麼對得起去世的老伴和川子媽啊。
“川子,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出來,別怕,奶站在你這邊。”
賀川的視線終於肯分出一部分給賀奶奶,隻是,對整個事件依舊沒有解釋的打算。
憑什麼要解釋?
難道他裝了一個多月的原主,就真的當自己是原主,自尊、本性都可以不要了?嗬嗬,皇家的人從來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
想讓他對賀永年服軟,絕無可能!
從賀川身上找不到出口,賀奶奶又急又氣,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倔啊。
“海子,你老實告訴奶奶,到底怎麼回事?你二哥他不會無緣無故推你的。”從賀川身上問不出話來,賀奶奶隻得把希望放在事件的另一主角上。
賀海聞言就顫唞了一下,他先前就不敢說實話,更別說是現在了。
視線在賀永年、賀奶奶還有賀川身上繞了一圈,最後定在摔得四分五裂的玻璃瓶上。
“哇—哇—,奶奶,海子頭痛,海子想睡覺,”賀海大聲哭著。
他想回去睡覺,睡著了,做個夢,再醒來,今天的一切就永遠過去了吧。就像以前,不管他闖了什麼禍,睡一覺,第二天爸爸媽媽就不生氣了。
這樣子,看著就有問題,賀奶奶表情放柔和,哄著,“海子是好孩子,好孩子是不能撒謊的,海子告訴奶奶,到底是怎麼回事,有奶奶在,沒人敢打我們海子的。”
賀海小心翼翼地抬頭,他爸還是麵無表情很嚇人的樣子,可一旁的奶奶很溫柔,似乎並不怎麼生氣。
奶奶應該比爸爸大吧,可爸爸真的好凶,賀海猶猶豫豫,不知道要不要說真話。
“媽,這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