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愛。經曆過這許多,我怎忍心讓父母再次心傷,讓自己又走入那樣的極地之中呢?
快刀斬亂麻,慧劍斬情絲,這些對我來說從來都不瀟灑的舉動,卻是如今唯一的方法。
我收拾好行囊,準備明日一早就離開,離開這生我、養我的城市,浪跡天涯。牆上的時鍾嘀嘀嗒嗒的敲過了五點,我把準備好的房契及辭職信放在大廳茶幾顯眼的位置上,相信蔣宮玄一回來就能看見了。
背起行囊,獨自離開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我感慨萬千,萬望我所認識的人都能幸福。
南下的列車上擠滿了進城打工的農民。滿鬢的風霜遮蓋不住他們對生活的企盼。也有幾個年紀極輕,大概十七八歲模樣,他們的眼中更是有藏不住的勃勃野心,闖一番事業在他們眼裏大概隻象切白菜那麼簡單。我在他們當中算是比較年輕的了,可也是最沒有激情創造力的一個。我的經曆,足以讓我笑傲一切,卻也讓我甘願平凡。
因為之前蔣宮玄的器重,為了那個“代銷網絡計劃”,各個大城市跑遍的我,很方便的在一家網絡公司裏找到工作。跟老板隻有一麵之緣,幸虧老板還記得我,沒把我掃地出門。老板也曾邀請我當他的特別助理,總好過一個普通的辦公室職員,被我好言謝絕了。我說,因為搞砸了前公司的一個大case,引咎辭職,至今都還沒重拾信心,現在隻想在普通的崗位上再經曆練一番。老板很豪爽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讚道,年輕人就該有鬥誌,犯點錯誤也是應該的,就當成功的踏腳石好了。我神色複雜、怪模怪樣的掃視了老板一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老板今年也才25歲,比我也隻大1歲,居然一副老生常談的模樣,大歎:是他過於老形還是我太幼齒了?
新工作並不太難。公司現在正在製作一個大型的網絡遊戲,而我,後來者,隻分到測試運行部分。也就是說,當大家熱火朝天,幹得起勁的時候,我躲在空調房裏,看看書,上上網,偶爾被人抓去救一下火,買一下東西。結果就是,後期製作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工作量劇減,隻有我,恨不得一天當兩天用。一會兒測試編程漏洞,一會兒測試可視化效果,兼之還要修改色彩搭配。沒辦法,偶然間被同事發現我對色彩搭配極為敏[gǎn],就被他們抓去做幫手了。還好同事大多年輕人,非常好相處,對自己的工作也非常認真負責,往往陪著我一起測試。如果哪裏運行出錯,總會自動幫忙檢錯修改。到最後集成測試的時候,非常順利就過關了。我興奮過頭,突然發現老板與同事的眼眶都霧蒙蒙的,突然有人抓住我的手,激動道:
“葉帆,你真是我們的福星,你一來,我們的工作就突然拿手起來,瓶頸也很容易就度過了,真是太感謝你了。”那個激動過頭的人居然伸過章魚嘴來在我頰上烙下重重一吻,引得——後麵的混亂局麵我真的不想提及,太傷我自尊了……那個毫無架子的老板,一把撈過我的腰,鎖在懷裏,醋味甚濃說道:“你們誰敢碰我的人!”
黑線!誰是你的人!我拍掉老板的章魚手,義正詞嚴道:“老板,我是用智力換取財力,我不是賣的!”
老板怕怕的拍拍胸脯,委屈道:“開玩笑都不行?”我用力點頭,我凡事認真,保不準就當真了,所以這種玩笑堅決杜絕。沒想到老板比我想象的還要大度,當即向我道了歉,並保證以後不會隨便開這種玩笑,反倒把我嚇到了,狼狼狽狽的接受了他的道歉。還好,當晚的氣氛並沒有因為我的插曲而受到影響,大家的情緒都很H,直鬧到深夜才離去。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在我來之前,這個網絡遊戲已經整整製作了一年了。前半年製作得非常順利,試玩版也很快推出,可是市場反映平平。這下可急壞了老板,他投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下去,而且還和很多網絡遊戲空間提供商簽好了合作條約。這個遊戲隻能成功,不能失敗。可是後半年的製作毫無進展,各個環節上都遇到了瓶頸。誰知道我來了之後,遊戲製作進展又加快起來。短短兩個月,不僅解決了之前的瓶頸問題,還取得了新的進展。網絡測試也很成功,用戶對遊戲的人物造型、畫麵效果都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