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盧修斯簡單解釋了鄧布利多的疑問,並初步確立了合作關係,為了保險起見還用了赤膽忠心咒——斯內普是見證人。
最後盧修斯讓好友留下來,並遞給他一個裝有淡藍色液體的瓶子。
“這是某人讓我轉交的藥劑,效果很好。”他卷起袖子,露出空無一物的白皙手臂。
“某人?”斯內普挑眉。
“沒錯,一個為了你可以不顧一切的傻瓜。”
他為你成魔
斯內普把自己狠狠地摔進地窖柔軟的沙發,手指不斷按揉著太陽穴。
來自未來,真是一個荒謬可笑的理由,可他們卻不得不相信——雖然德拉科拒絕了鄧布利多抽出記憶的要求,卻接受了吐真劑和測謊盤。他們沒有理由懷疑。
那個波特家的小崽子和幾天前天差地別。斯內普剛踏出壁爐的時候就感覺到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的強烈視線,不是厭惡,而是一種連他都看不懂的懷念與哀傷。那雙幽綠的眼睛裏混雜了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甚至讓他感到壓抑與沉重。
——為什麼會這樣?在那見鬼的未來,偉大的救世主閣下不是勝利了嗎?那隻小巨怪難道不是該和一幫蠢獅子快快樂樂的在一起打滾撒歡嗎?!
誰稀罕你的憐憫與懷念!
斯內普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拿起杯子灌下去一大口。辛辣的味道從舌尖流竄到胃部,酒精刺激著冰冷的神經。
他曾設想過無數種結局,甚至是最糟糕的情況。可沒想到有這麼一天,波特會用可以稱得上冷漠的語調說,他來自未來。
那又怎樣?德拉科也經曆過未來,可為什麼你一回來,一切就都變了樣?他為鄧布利多做間諜,為他說謊,為他深陷險境,他不顧一切地保護莉莉的兒子,到頭來就因為簡簡單單的一句“來自未來”,而全部沒有了意義。
——他來自未來,他足夠強大,他知道了關於他西弗勒斯?斯內普的一切,他已經不需要他的保護。
是的,他已經不需要他了。
“波特在回來之前明顯還經曆了些什麼,那讓他變得強大,甚至連伏地魔也可以不放在眼中。但是,西弗勒斯,他的情緒很不對勁兒,我想你也感覺到了……”盧修斯帶有暗示性地對他說,神色曖昧不明。
“那該死的和我有什麼關係?既然你這麼關心救世主的心理健康不如去請一個知心姐姐!”
“我想你對於關於救世主的一點兒記憶會感興趣,別拒絕,這也跟你有關。”盧修斯輕聲說,“西弗勒斯,你付出一切要保護的男孩兒已經為你成魔……”
那是德拉科的幾小段記憶。有地窖裏青年的自言自語,有近乎乞求的語氣說希望葬在能看見他的地方,有雨天沉默安靜的葬禮,有波特回來那晚和德拉科在有求必應室談話時不經意間的小動作……
他注意到,自始自終那雙湖綠的眼睛都沉靜得沒有一絲波瀾。那不是莉莉的眼睛,隻是哈利?波特的。
——你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你它媽的隻是哈利?波特嗎?!
——那麼我告訴你,你做到了!
斯內普把臉埋入手掌,任酒瓶滾落到地上。
‘西弗勒斯,你付出一切要保護的男孩兒已經為你成魔……’
不經意的一句話,已深深紮下根來。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出現一個人影,是哈利。他讓醉倒在沙發上的教授陷入深眠,然後輕輕把他移到了床上。
床邊,哈利深深地凝視著他想念了幾十年的蒼白臉龐,忍不住抬手緩緩描繪熟悉的眉眼。指尖傳來的真實感讓他想要落淚。
是真的,這不是夢……
哈利爬上床,緊緊地摟著男人的腰,整個人蜷縮在旁邊。
——我怕我舍不得離開……教授……
結束與迷失
納吉尼的死亡異常血腥,哈利麵無表情地把它大卸八塊撒出漫天血雨,然後扔了一把厲火毀屍滅跡,手段狠辣果決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仿佛連死亡都是一種賞賜。火光照映下少年的臉龐有一種詭異妖冶的惑人之姿,混雜著曖昧不清的殘忍與優雅。
而僅僅作為旁觀者的鄧布利多、斯內普以及馬爾福父子,在震驚哈利所表現出的強大武力值的同時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還好沒有與之走向對立,不然下場絕對淒慘百倍。
斯內普不知道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費盡心力保護的男孩兒變得如此遙不可及,他們之間明明隻有幾步的距離,卻相隔了幾十年的時光。現在看來,他所謂的保護是多麼的可笑無力。波特已經不是那個總是闖禍的魯莽獅子了,短短幾日一切都已天翻地覆,他的任務也要結束了。
接下來完全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魂器的消失讓伏地魔更加狂躁不安,再加上鳳凰社故意放出的假消息,伏地魔帶領一批食死徒落入圈套,哈利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給那個扁蛇臉就扔過去一串綠光,結束了這場實力差距懸殊的鬧劇。盧修斯和西弗勒斯與鳳凰社一起打掃戰場,剿滅餘下的食死徒們,鄧布利多為此堅定地作出解釋,二人均為救世主一方的隱藏盟友,尤其是魔藥大師多年來擔負著雙麵間諜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