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尼的曾舅爺,天生目盲卻終生活動跟明眼人沒有區別。他說是因為他看得見在物體中流動的魔力”銀發少年抬頭看了抱著自己肩膀的男人。
“很有可能他並不瞎。”魔藥教授不太信任這種玄乎的理由。
“有可能。但不管他看見看不見,隻好了兩個啞炮確是事實”傑拉爾德不意外的看到對方空洞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我們都知道啞炮是天生無法使用魔法。但據那位老爺子說,啞炮都擁有魔力,隻是體內的魔力循環係統有缺陷才導致不能用魔法。把那些不幹活的地方弄通了,啞炮就不再是啞炮”
“很顯然,他成功了。”斯內普聽完後不由得挑起眉毛。剛才對方的說法啟發了他一些靈感。
“嗯,所以這能證明那位老爺子的確明白一些大多數人不知道的東西。”傑拉爾德低下頭,遲疑了一下之後握緊茶杯繼續說。“我……來這邊之前,老爺子還活著。老爹……接我走的時候順便去看他的時候,老爺子走到屋門口就不再動彈,說他看不見得讓人引路。後來他特意到我身邊……你猜他對老爹說什麼?”
“什麼?”男人輕輕的揉著對方的長發,試圖緩解少年緊張的情緒。
“……‘我說怎麼這麼晃得慌,敢情你抱著個月亮’……這是原話”傑拉爾德把茶杯放到旁邊茶幾上,轉身抱住對方的脖子把臉壓在男人肩膀上沉默了一陣吐出悶悶的聲音。“拉斯,我害怕。兩個人之間隻能活下一個,這本應該是那個有關哈利預言裏的,怎麼落在我頭上。我怕我們知道的那些事情都變成另一個模樣,到頭來竹籃子大水一場空,把什麼都賠進去。”
斯內普難以想象不需要“嚴刑拷問”,那張硬度媲美鑽石的嘴就吐出心裏話。輕輕拍著少年的背,魔藥教授覺得他有時候是在養孩子。因為有時候這個人會突發奇想,千奇百怪的點子在要臉和不要臉之間徘徊,需要二十四小時監視不然就鬧得天翻地覆。
“克裏斯,你已經做得很好。”斯內普安撫著被馬人刺激得炸毛了的豬,慢慢的一字一句說給他聽。“你並沒有仰仗那個小鬼的夢話。雖說在某些細節上,你按照歐內斯特的預言安排。但就算沒有這些消息,你也能得到,想到。克裏斯,以前你身邊沒有窺視未來的眼睛,依舊在黑魔王眼下瞞天過海。沒關係,你已經做到了,沒有理由不能再做一次”
斯萊特林的毒蛇,破天荒的沒提起任何和冷嘲熱諷有直係親屬關係的名詞。可以說是溫柔的,直白的讚揚少年製定的對策和他的成功。隻可惜一整天活動之後的幾小時夜遊,完全掏空了傑拉爾德本就處於低穀狀態的體力。斯內普發現少年趴在他肩膀上睡著了,自己的“深情告白”毫無疑問的化身成催眠曲。
若是平常,魔藥教授絕對會把自家小情人搖醒,讓他去處理苦艾草根和蟾蜍角膜。但對方眉宇間若隱若現的疲憊神色讓男人甚至舍不得多動一下手指頭。要說忙,懷裏的人不比成天裝瘋賣傻的老人清閑多少。白天要和一群沒有大腦的小鬼周旋,騰出來的時間幾乎全都花費在如何算計黑魔王上。
那隻該死的腦子被自己蹄子踢過的生物,斯內普在心裏詛咒某個特意來報信的馬人。月亮的光芒越來越暗淡——整個類似預言的話語中,有一句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魔藥教授腦子裏重複播放。如果可能的話,男人真想把自己的魔力分給他一半,省得每天無精打采乍一看病怏怏的讓人放不下心。
斯內普單手抱起熟睡的少年,走到辦公桌旁從抽屜裏拿出一塊手掌大小的鏡子。用魔杖在鏡框上敲了兩下之後,裏麵就出現戈德溫頂著零亂頭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