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宮,剛到前院,漆黑的夜色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快速從眼前掠過,躍上牆壁,瞬間消失在眼前。

“吼!”小白看到西澤,仰頭對他嚎叫兩聲,對著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龐大的軀體靈活躍過一道又一道圍牆,第一聲槍聲響起時,總統府內傳出廣播。

“對不起各位,總統的寵物大白熊突然燥動自己跑到外麵玩了,哈哈,動物嘛,總有那麼段時段想媳婦。”這是約翰的聲音。

“守住這裏,任何人不準進來。”

斯洛克帶著警衛隊匆忙過來,讓人守住炎華宮大門,無視呆滯在院中的西澤快速衝進殿內,不過一會兒衝了出來,死死盯著西澤,眼內湧現出痛苦。

西澤垂下頭,啞然開聲道:“是時候向外公布總統染病的消息了。”

說這句話時的西澤腦袋是空白,他隻是記得曾經有人這樣對他說過,是誰呢?好熟悉的聲音,是早已經安排好後路的隊長,是他,他早已經安排好自己的歸宿。

“你說什麼。”

斯洛克厲喝一聲,揪起西澤有胸襟把人抬起來,這時他才看到西澤的臉龐全是淚,眼內是不亞於他的痛楚。夏江陽是最後過來的,跑得滿天大汗,看到這兩人樣子什麼都不用問了已經明白。

總統屍化了。

漆黑的森林裏,風吹樹縫帶出悲鳴而詭異的嗚咽氣流聲,猶如來自地獄,不知名的動物昆蟲此起彼伏伴奏著,硬生生為這陰森的原始林海添上恐怖氣氛。

楚少傾的意識是朦朧的、痛苦的,全身細胞撕裂般在分組、重合,抽筋刮骨般痛。他跪在地上,死死抓住腦袋不斷晃動,此時他還有一絲清明,卻無法控製身體,正如他無法控製自己追著一束光從炎華宮跑出來。

他不知道那道光是真實出現的,還是他腦子的幻想物,他隻能隱隱感覺到,光的那裏似乎是生命的盡頭,隻要走過去,他就能得到永生擺脫抽筋刮骨的痛苦。這種感覺是可怕的,意識在流失,他將被迫進入“沉睡”。

“嗚嗚!”低沉的嗚咽聲如困獸般在絕境中掙紮,緊扣在泥土裏的手指流出鮮紅的血液,在清亮的夜星光芒下,眼見地慢慢變成青墨色,猙獰的臉龐上,那道可怕的傷疤溢出血跡,如一道血淚在滑落,倒在地上。發散的眼球在恐懼,帶淚的臉龐仰起,向著星空伸手,似乎在觸摸什麼東西,最終緩緩放下,無聲哭泣,他知道他即將失去很重要的東西……

“少傾,哪怕為了我,盡力等我回來,可以嗎?”

暗啞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時空傳來,發散的眼球閃過一道光,腦海中一直模糊不清的身影慢慢清晰起來,他看到那個身著黑色軍服的男人從遠處走來,用著情深似海的眼眸看著他,笑著,慢慢地,笑意消失,痛眸內盛痛苦,他伸出手,輕無著他的臉龐:

“少傾,如果你不在了,我怎麼辦?我該到哪裏找你。”

“啊……”

淒厲的哀鳴穿透荒涼的夜晚,他死死扯著自己的頭發,用力錘打著頭部,想把股刺痛從腦海中趕出,想告訴自己不能放棄,不能忘記,極致的痛楚讓他不斷在地上打滾,頭狠狠砸在地麵上樹幹上,撞得頭破血流。

他那麼痛苦,他想喊,誰來救救我。

“轟隆!”

一艘巨大的星艦被炮火擊中,炸開的火照亮一片星河,無數的飛船、小型機甲從星艦上衝出來。身著黑色軍服的男人神色冷冽,看著前方的場景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意,手緩緩壓下,無數的炮火再次從艦身發出,流竄在太空中的機甲、飛船瞬間被燒裂,連慘叫也來不及已經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