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袋遞給我。
我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內容同那天說的無異。
“我沒什麼問題。”停頓一下,又說,“你一個人照顧的了兩個孩子嗎?要不然我們一人帶一個...”
“不需要。以前也是我一個人照管孩子的,有沒有你又有什麼區別。”她端起桌上的冰水大口喝了一口,目光轉向別處。
我知道拗不過她,隻要是她決定的事就沒人改變的了。於是我選擇緘口。
從咖啡廳裏出來陽光一刺,我突然想起了什麼。
“要拿身份證的吧?”我問溫媛。
“恩。”
“靠,我忘帶了。”我抓了抓頭發,覺得真麻煩。
“在家裏嗎?”溫媛禁不住柔聲問道。
“沒有,在酒吧呢。”我對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要不然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打車過去很快的。”
“我跟你一起去吧。”話音沒落,她已經走到了人行道邊上,揮手攔車了。她就是這樣不容你拒絕,想到了就做,當初我最迷戀她的地方就是她這種率真、主動的性格,絲毫不像那些故作矜持的偽淑女。溫媛的氣質就是從她體內限量而出的味道,不讓你一次聞完,每次就隻能捕捉到那麼一點,但當你把全部的味道收集在一起盡數噴出的時候又會覺得這香太過濃鬱了,讓人經不住發昏。
坐在副駕駛座上,我讓司機盡可能開快一點。溫媛坐在後排,麵色不快,陰沉沉的說道, “你就這麼著急啊。”
“我怕耽誤你時間。”接著一路上我們都沒再說什麼。
下了車,我讓溫媛在大廳裏等著,現在不是營業時間,Beauty除了練團的駐唱樂隊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了。
“我還是跟你上去吧。”溫媛四周掃視了一圈,皺著眉說道。
我點了點頭,上了樓梯一路朝裏走。拐了兩個彎饒過後廚,才來到一處極其隱秘的房間。掏出鑰匙開門,我就直奔地下,終於在一條換下來的牛仔褲裏翻出一張身份證。
“你就睡這?”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房間,溫媛抖動著唇,不禁流露出心疼。
“這挺舒服的,現在睡習慣了,換床我還睡不著呢。”我試圖輕鬆的說,想緩解一下溫媛的情緒,我看出她就快哭了。
“你還是第一次到這來吧。”我開始沒話找話。
“恩。當初聽見你說把工作辭了,急都快氣死了,那會來這啊。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來的...現在來了卻是在這種情況下。”
溫媛在房間裏渡著步子,四處看看,繞到辦公桌後麵停下了腳步。她怔了一會,緩緩的伸出手拿起桌角上擺放的相框,仔細看了一陣,突然捂著嘴淚再也抑製不住的滑落了下來。
那是一張我們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我走過去把相框從她手裏拿了過來,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我感覺有些悲傷。就在這時,溫媛突然撲進我懷裏,大聲的哽咽,含糊的說著,“咱不離婚了行嗎...咱不離婚了行嗎...”
我閉上眼睛,眼眸澀澀的酸脹,心被鉗子揪著般窒息的疼。我強忍著痛楚把溫媛從我懷裏推了出來,她的目光裏全是淚,但愈發顯得晶亮。我轉過身子不願再看那雙閃爍希望的眼,我掩耳盜鈴的想隻要我不看,那就是不存在的。
我猛吸了一口氣說道,“走吧,一會人該下班了。”說完,腳已經朝門口邁進了。
“翟諾,你就不是個人。”身後,我聽到溫媛的聲音。就如同那天她說離婚時一樣,小聲但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