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飛機降落在了廈門的土地上。
我們打車等不及去賓館一路讓司機開到廈門市警察局。從飛機上下來楊艦自始至終未發一語,應該是靖銅的事刺激到了他,我把一切都跟他說了。包括那個叫宿燁的男人,包括他媽媽是一個怎樣的人,包括他為什麼會去坐牢,還有脖子上那道扭曲的疤。全部,都告訴他了。
我們一人拉著一個行李箱風馳電掣的從警察局大門口衝進來,一個看上去剛工作不久的小嫩孩還以為我們倆是外地旅遊找不著路的遊客呢,一直拉著我胳膊讓我坐下慢慢說,是不是丟什麼東西了。我原本就急再被他這麼一纏,我這爆脾氣噌的一下算是被他點著了。
“操、逼、玩意兒你他媽的給鬆開!”整個喧嚷的大廳經我震天動地的一吼登時鴉雀無聲。
楊艦這時才緩過神來,尷尬的走上前來,嬉笑的打起了圓場。
“警察同誌,他這可不是說您的,您可不能往心裏去。”這個傻蛋,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我狠瞪他一眼,他識趣的不再說話。“同誌對不起,我剛剛是太著急了。”
小警察剛才當著那麼多人麵被人罵了一句,臉上掛不住自然不會給我好臉色。“你是來鬧事的吧!膽子挺大呀,也不睜眼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我連忙賠笑,“您怎麼能這麼說呢,我膽子再大也不敢來這鬧啊。我是來查一個人的,他叫靖銅四天前剛從監獄裏放出來。我想知道他住哪兒。”
“你跟他什麼關係?”
“我是他哥。”
之後那個警察又教訓我們一通,直到說累了才告訴我們靖銅的地址。我們又跳上一輛出租車來到警察局提供的地方那是一條小胡同,車子開不進去,我們就在路邊下了車。
全世界的胡同大概都長一個樣子吧,走進去感覺像是走在小時候住的四合大院。隻是家家戶戶都緊閉著屋門把一切都阻絕在外,沿路隻看到極少數的孩子奔跑嬉鬧。在這裏灑落陽光似乎是一種浪費,因為沒人會享受這難得的愜意。
我把紙條捏在手裏,門牌號一一掠過同腦子裏的做著比對,直到拐過一條小巷才看到那幾個吻合的數字,XX胡同519號。
楊艦顯得很激動,一把衝上前去,咣咣砸著房門。
“誰啊?”門內響起一個年輕的女人。
“請問這是靖銅家嗎?”楊艦大聲的回應一句,話音剛落門裏探出了一個女人的臉,一張素顏也妖嬈的女人的臉。她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上穿著極普通的白色T恤,藍色牛仔短褲。一雙細長的白腿露在外麵,陽光照下來形成一層奶色的光暈。長長的頭發挑染成美國人特有的淺色亞麻,渾身散發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迷人味道。我注意到她的眼睛,眼眸的顏色很淺,不染一絲光澤。
我暗暗吞了口唾沫,看向一旁的楊艦他顯然已經看傻了。
我指了指門外的門牌號,“這是靖銅家嗎?”
她上下打量我一圈,把大門拉開,側身讓我們進去。“是。”
進屋之後我發現他家裏比我想象的好的多的多,雖然沒什麼值錢東西,但屋子打掃的相當幹淨,被生活的氣息填的滿滿的,絲毫不是我想象的那般貧困拮據。
那個女人坐在椅子上看著我們,淡淡說道。“你們找靖銅幹嘛?”
“你是他什麼人?”我聽出自己的語氣有些不自然。
“你應該先告訴我你們是誰。”
“翟諾。”我又指了指身邊“楊艦。”
“我是他姐。”
我再次一愣,想起靖銅曾經說過的不禁皺了下眉。“靖銅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