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段(3 / 3)

“是我謝謝您,您放心就算我們倆都隻剩一天,我們也會把這一天當一輩子過。”靖銅的這句話一直在我爸耳畔回蕩,久久不曾散去。很久之後的某天,我爸憶起這話,他對我說他迄今仍能感覺的到當時靖銅帶給他的震撼和心酸。而我,也始終被這話激勵著,生命不在乎長短,在乎的是活著的時候是否感覺幸福。

晚上,我倆躺在床上,床頭櫃的燈籠罩著昏黃色的光。隔壁,思靖念銅早已進入夢鄉。

靖銅把身上衣物脫掉,那件勾了兔子的毛衣被攥在手心裏,借著幽光我看到他笑了。

“我再也不需要它了。”這個它指的就是這件毛衣。^思^兔^在^線^閱^讀^

“什麼?”

他停頓了一下便將毛衣整個翻了過來,遞在我手上的時候我看到上麵滿是密密麻麻的線頭。

“這是我媽從小到大唯一送我的一件衣服,是她親手織的,是我9歲那年她送我的生日禮物。從此之後我就期盼著自己身體別再長了,因為衣服不會隨著我的增長而變大,但我隻穿了兩年就再也穿不下了。一直到有一天我看到隔壁的張大媽在打毛線,我就把那件毛衣拿給她問她能不能在下麵給我接點,我也不在乎毛線不是同一個顏色。”

我描繪不出我此時是怎樣的心情,不同於心酸,更不同於同情。

“她這輩子就對我做過這麼一件‘媽媽’的事,讓我從心裏覺得其實我還是有家的。”靖銅說這話時臉上始終掛著純淨的笑。“以後我再也不用自欺欺人了,因為我真的有家了。”

他說完這句,我回過頭來唇角勾勒起同他一樣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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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一夜醒來,世間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披上了血紅的浪漫,春節就要來了。行走在嘈雜的街道上每人臉上都攜帶著暖意的笑,不論老幼,在這個時候都切實覺得自己將要忙上一忙了。農貿市場的每一個死角都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我擠在攤位之間進退不得,可臉上仍舊勾掛著極淺的笑。望著身前靖銅抱著思靖的背影,我感到體內的血比靖銅脖子上的大紅圍巾還要灼熱。

距離上次像這樣出來置辦年貨我已記不得是什麼時候了。隻知道小時爸媽帶我出來,我媽牽著我的手問我要不要騎爸爸脖子,我當時四處看了一圈,看見大路上隨處可見的都是這副光景,於是對著我媽咧嘴樂樂,說我才不要。

“你笑什麼呢?”這時,靖銅突然回過頭來,思靖瞪著兩隻大眼睛一臉不解的看著我。

“我笑了嗎?”我自己絲毫沒有注意到。

“你被擠傻了?”靖銅看我這樣不由的調笑道。

“說什麼呢!來,思靖要不要騎爸爸脖子?”

“才不要!”思靖白了我一眼轉即扭過頭去。

我們是早上八點出發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了。剛一進家門念銅就忙不樂顛跑了過來,徑直掠過我這個爸爸直撲向靖銅的懷抱。

“這丫頭怎麼這麼色啊!”我一麵把羽絨服脫掉一麵踢了踢楊艦的屁股,示意他往旁邊坐點。

“還不是遺傳你,證明這是你親丫頭。”楊艦手裏握著遊戲盤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熒幕說道。

“楊艦,你他媽的就是嘴賤!要不到現在也找不著媳婦。”

“那是哥們不想找!哪天哥們興許心血來潮,那人還不是烏央烏央朝我這兒湧!”

這時擺脫了念銅那個黏人丫頭,靖銅也一屁股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