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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走神,劉征推了我一把:“你別忘了,我這生意還有你的股份呢。”

“你丫別鬧了。”我苦笑,我當時走的時候就給劉征留下一點資金,和一個公司裏的爛攤子,人家自己辛辛苦苦打拚了這些年才有了今天的成

就,現在若是真按劉征所說的回來分股份,我也就太沒臉了。我喝幹杯裏的酒:“我要那些股份幹嗎啊?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這輩子……除

了秋天是不會再回北京的了。”見劉征還要多說,我打斷他的話:“我那兩個妹妹怎麼樣?”

“還是一樣。”劉征攤手:“你媽去世以後,你那兩個妹妹爭遺產差點打破頭,我看著都上火……哎對了。”他似乎也不大願意說她們倆,忽

然麵色一變轉移了話題:“我跟你說個新聞,林靜平又結婚了!你猜是和誰?”

“誰?”我懶洋洋的嚼著菜。

“王永宏!”劉征神秘兮兮的吐出三字,我差點吐了。

“他倆怎麼……一塊去了?”我沒好意思說那個“搞”字。

“誰知道,對了眼唄。”劉征笑笑:“人各有誌,人家林靜平那麼聰明漂亮,怎麼就不能找個有錢有勢的?”

“也是。”想想這兩人的為人,我也不驚訝了,我倒沒有貶低林靜平的意思,畢竟她的聰明我佩服,她找到王永宏做靠山是理所當然的,而王

永宏找她這麼個女人做麵子,也是合情合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各取所需的。

“來來,喝酒。”我不想為這些話題壞了好心情,劉征也識趣的閉了嘴,我們兩個開始大喝特喝了起來。

我很久都沒喝的這麼過癮了,到了最後幾乎是爛醉如泥,最後殘存的意識是我眼看著劉征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我哈哈大笑著大喊著詩玲你老

公不行了你也來喝吧,然後就什麼都記不得了。

我隻有回到國內才會真正的醉,是徹底身心放鬆的那種醉,醉了以後,我的眼前就是一片空白,然後空白慢慢的柔和,柔和……最後變成一片

白色的花海……藍宇,我的愛人……他站在花海中衝我回頭微笑……我呼喚他的名字……藍宇……藍宇……藍宇……

……

中午起來的時候我還頭疼的厲害,我口渴,四處找水喝。飲水機裏有水,可是沒杯子。我記得去年來劉征家的時候他是從櫃子最下麵的抽屜裏

給我拿一次性的杯子的,我就自己動手去翻。

抽屜嘩啦拉開了,沒有杯子,隻有幾個本子,還是很幼稚的那種花紋。“嗤。”我恥笑著,暗想搞不好是劉征的小學日記之類的東西,順手拿

起一本翻了兩下,本子裏沒寫什麼東西,一片東西卻忽忽悠悠的飄了下來。

我從地上伸手拾起來,定睛看去,我呆住了。

那是一張我沒見過的藍宇的照片。

照片上的藍宇穿著黑色的毛衣,坐在窗口,眼睛望向窗外,但是眼神很奇怪……之所以我說奇怪,是因為……沒有那種我熟悉的憂鬱,而是迷

茫,遊離,飄渺……總之仿佛什麼都抓不住,空蕩蕩的感覺……

我心裏忽然沉重得讓我想哭,我不想問劉征是怎麼有這張照片的,人已經死了,問什麼都是沒意義的,我想哭的原因是看到了藍宇的這張照片

裏的眼神,那種空洞和無助,忽然讓我覺得,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天堂裏,一定會很孤單。我的心一下子被這張陌生的照片扯得發疼,我想他

,我無法遏止的想念他,可是……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我穿上衣服,走出門去,我想散散心,也許就能好起來。可是我走在大街上依舊神不守舍,好幾次不是撞在樹上就是撞在車上,我甚至有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