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然後解開了雲雀的下衣。懵然間想起黑曜時的第一次，骸嘴角染上苦笑，是啊，那時候自己對眼前這個人有多肆無忌憚……但那無所顧忌的前提是對彼此的陌生，就好像在戰場，越是熟知對手就越難以下手。他陷得越深，就越束手束腳，小心翼翼不合他的天性，隨心所欲又怕被厭惡，依賴會傷他自尊，推遠了卻又忍不住回頭看——怎麽才好，該怎麽對待才好，斯佩多，連你也沒辦法教我的吧——該怎麽對待這個人，這個自己頭一次想去愛的人！
失神的時間並不長。雲雀呼吸急促，沿著顴骨暈開若有若無的淡紅，口齒不清地喊了一聲什麽。是他的名字。骸眸子深了深，沒再猶豫，分開對方的雙腿，閉上眼睛含下去。
“不……！”
反對無效，雲雀掙脫不開，順著腰際泛上來一陣陣麻木感讓他集中不起力氣，弓起的後背找不到依靠點，鬆開了六道骸的手用力把床單糾結成一團。襯衫黏著脊梁，少年渾身激靈著咬牙低頭去看，骸睫毛垂得很漂亮，口腔包裹著他的，舌尖仔細滑動……身子又是猛地一震，不自覺哼出聲來，雲雀覺得熱浪讓他很難再思考什麽，但至少有一點，骸的表情看上去情色意味很淡……而更像是……
他最大限度地勾起上身，壓住衝進胸腔的呻[yín]，呼吸重重撲到骸的頭頂上。
“……你——……哈啊……”
不行，停止不了……
他沒有過這樣越過界限的經驗。終於能稍稍穩住重心坐起來時骸已經離開他，低頭抹了抹嘴角，雲雀沒有閒暇調整自己目前的姿勢，六道骸捧住他的臉，淡淡的香氣和靡白混合在唇齒間：“恭彌……”他抵上雲雀汗津津的額頭，“……舒服嗎？”
黑發少年沒回答。骸的手從他臉頰滑落下去，掉在他肩膀，一點點越摳越緊。
“現在，我……想，應該告訴你了………”
雲雀尚顯削瘦的雙肩在他手掌下麵平緩地起伏，敞開的領口，鎖骨橫在那裏好像無聲的琴弦。六道骸記起在視頻通話的那次，自己也是這樣逃避似的盯著他的衣領和肩線，有些恍然。於是他正視雲雀的臉。
即使在餘韻中，那裏仍然既沒有空虛也沒有滿足的神色，雲雀恭彌嘴唇繃得靜悄悄，沒有笑也沒有怒氣，好像也早就料到了將要發生的一切。
骸迫使自己盯著那灰藍的鳳眼，吸了口氣。
“你要知道，恭彌……我想讓你知道，並且從一開始就清楚這一點，那就是你並不是我的唯一。以前不是，今後也不會是。”
你不是我的唯一，不是我的全部，我的雙手，永遠不可能隻用來擁抱你一個人，我也做不到給你所有的愛。或許是斯佩多的離開讓我更清醒意識到了這一點。浪漫的情話從來是誇張的，而事實隻會讓人們知道，誰也不能獨占誰的生命，多選題的答案可以避開不想，卻無法改變。骸感到自己的心髒狠狠撞向胸腔，肋骨幾乎要被撞碎，全身的筋脈都抽緊，他絞擰雙手去抑製那些痙攣。衝出口的真實想法就像硫酸潑在他自己身上，他不能也不敢想像，麵對麵承受著他這些話，雲雀會有多麼蝕骨的疼痛……但他要說，一定要……
“我不能給你承諾，也不能保證呆在你身邊的時間會比草壁或者跳馬什麼人更多；你離不開並盛，我卻不能常回去；我也不知道將來會不會有一天我們必須分開，就像斯佩多和阿勞迪那樣……”可我愛你，恭彌，“假如發生了什麼事，我最先顧及的，會是庫洛姆他們，而不是你；如果不得不選擇，我會選擇丟下你，”可是我愛你啊，我知道我愛你，“不止黑曜那次，很可能會在今後，我也還是會反複帶給你傷害，”但我愛你，我那麼愛你，而且隻能一直一直愛你！！！“……所以現在我想要你清楚這些，想告訴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現在……我……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