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諾歎息了一聲:“阿綱……”
“是、是真的!”褐發少年急急道,手指緊張得攥成一團。綱吉沒有處在小言狀態,咖啡色的瞳孔似乎減少了幾分震懾力,但還是挺直身板站在骸前麵,好像害怕他下一秒就被人抓走。“我們有經過商量才讓骸去的,對吧,雲雀學長!!”
他求證似的轉向雲雀。被突如其來拉進攻守同盟的學長簡直莫名其妙,用鳳眸狠狠剜了六道骸一眼,後者站在首領後麵戲謔地一挑眉毛。
哦呀哦呀,這下可變成說謊三人組了……
雲守未置可否,綱吉又重新發話:“六道骸是我的霧守,他的作為也會由我來監督,雖然現在我還沒有正式繼承……但我的守護者都有他們的自由,我也相信他們的判斷。而且我……我也覺得,指環是否銷毀關係到初代自身的意願……”
他的嗓音底氣足了一些。“所以如果上麵責問下來,由我去承擔責任,此外我也希望家族能夠停止依靠要挾來讓骸工作的做法。骸和庫洛姆他們是family裏的夥伴,別再自相猜疑了!!!”
一口氣說完,十代有點不自然地停下來,等待一幹人等的反應。骸覺得再統一口徑隻會多餘,便擺出看戲的臉孔。周圍沉寂了一刻,Reborn忽地把雙手揣回衣袋裏。
男人不在意地甩開步子。
“那些話,留著直接去向頂上的人和保守派說吧~我們也沒有要就地決定骸的處分,慌什麼?到底是小鬼。嘛雖說現在演練一下也不錯……”
他走過澤田身邊,壓低聲音。
“不過下次再撒謊時要撒得高明一點哦。”
綱吉驚愕地抬頭,門外顧問帽簷下的臉上是笑著的,甚至是早有所料的讚賞。他又去看其他人,迪諾翻了翻眼睛,羅馬裏歐附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那口型看起來像是“和boss你半斤八兩”。金發青年也笑起來,轉身招呼部下們去繼續阻擊敵人。
隆隆的炮火,好像這時才重新聽得見。少年耳朵裏充滿不可思議的世界的聲音,他不明白這究竟是一場試練,還是一場夢,抑或一場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已參演其中的童話。遲緩地掉轉身子,他發現六道骸同樣是淺淺笑著,雖然不知是嘲笑還是好笑,但總之……那並不是敵意的神色。
“我之前,”綱吉覺得呼吸急促了,“之前有話……想著要告訴你……剛、剛才都——”
“庫呼呼。”
骸說:“怎麼辦呢?我好像越來越想奪取你的身體了。”
然後他看見未來的首領因為這句玩笑而嚇得一退三尺遠,躲到雲雀學長身後尋求保護,結果這次非但沒有受到姑息,還刷地被一拐子敲到頭上。
“草食動物膽子不小,竟敢擅自讓我也替你圓謊?”
“嗷嗚TAT那那也是為了骸的事呀……”
六道骸跟著走過來,看著雲雀隨他步伐而慢慢仰起臉。解釋時間並未留給他,雲雀問,不會再暴走了嗎?
他眉眼波動了一下,知道對方在問地獄指環。——居然隻問了這個。
“不會了哦。”
藍發少年撫上他的臉頰,白玉一樣涼中透暖。“隻要想著恭彌,就不會。”
“這個,”雲雀抬了抬手臂,亮出幻術做的拐子,“不好用。”
“對機械當然沒有作用啦……”
“我知道,那女孩說是你教的。”順著雲雀的眼色,他看見了仍然站著不動的他的小姑娘。少女咬著下唇,紫色瞳孔顫唞成一團,衣裙上沾著雪也忘記抖掉。骸有些內疚,不過隻簡單地偏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