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看見這個。”他不太想隱瞞地隱瞞了下句:一看就知道是你幹的。
初雲垂下眼簾,利索地把領帶一扯,動作好似當年割斷腰帶。布料在指尖化成一片丁香紫,火焰隨即散去不見。然後他打開鏈子,自己默默係上。一隻手因為和斯佩多銬在一起所以有點不便,這時某人終於回神,伸手幫忙,幫著幫著就扣住阿勞迪後頸、把他的嘴唇貼近了自己。
“誰讓你來得這麼晚?”
斯佩多聲音放得幾乎聽不見。
“我剛下班。”
阿勞迪也是一樣。吐息在他們鼻尖繚繞著,仿佛在商量一個秘密作戰方案。斯佩多又吻了吻他。
“嗯哼~現在我們全都下班了。”
在這時候,已經沒有家族的利益,沒有立場的爭端,沒有人情的壓力;在這時候,斯佩多要作出怎樣的決定,麵對的都不再是彭格列全體,而隻是眼前的一個人;不需代表任何勢力、任何觀念——這是阿勞迪要留到最後的原因,這是六道骸想幫忙爭取的機會,這是Giotto想償還給他們的虧欠。
“我帶你走……”
阿勞迪想自己到底還是聽到了。這輩子,唯一一次,同時也許是D·斯佩多上百年來第一次,拋掉全部野心、全部理性、全部冠冕堂皇,說出他最本能最徹底的實話。
“阿勞迪,跟我走吧!!!”
【【【81樓前麵被吞掉的部分,將會以圖片的形式在2樓補發】】】
二十、被祝福而誕生的孩子們
退位那年,這個國家簡直像伸進地中海的一隻鐵鉗,貪婪地想要抓取什麼;時代是如此,人心大多同樣,正在狂熱膨脹的並不止彭格列家族一個。Giotto可以理解,他甚至覺得像戴蒙那樣銳意向上的才是正常——所以他也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呆在這個國家了。
那大約是一個風平浪靜的日子,適宜出航。彭格列指環與第二代家族的交割也在同一天,自此之後,作為意識體的他再也無法知曉自己此後活得怎樣。“Giotto”這個存在分成了兩半,一半隨波浪去向東方,另一半留在指環當中,蟄伏好似冬眠,親眼看著彭格列隨同這半島一起墜入戰爭時代,又經曆戰後的崛起與蕭條。小小的金屬環從一代又一代當家人手裏傳遞著,這一半等著那一半,不作聲地等著,希冀在某個同樣風平浪靜的日子,他們還可以再次團圓。
他等來了。
雖然並不是當年漂洋過海的那一半,但本質上沒有變……他看見了他的孩子,他骨肉相連的孩子,他的來孫,叫做澤田綱吉的少年,眼下正在雪地裏費勁但努力地飛跑。他托腮望著,從這個角度俯瞰過去那孩子還是矮矮小小的,脖頸向上仰。是在朝這邊看嗎?小心腳下呀——啊!說著就真的跌倒了,沒事吧?從以前就覺得綱吉走路不夠穩當,不過這點也很可愛……
金發青年沒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正同時跟著起伏變化。風車頂上沒有別人在,否則必定被笑話。澤田綱吉一骨碌地從雪坡上滾下去,慌不擇路,不過動作依舊挺敏捷,爬起來就接著跑。下方傳來一聲“十代目”,年輕的嵐守筆直衝上去迎接,兩個人差不多是重重地撞在一起,然後男孩子又挨次喊出其他守護者的名字,臉上帶著重逢時錯亂的欣慰。初代的眼睛瀾瀾閃著,他知道這孩子一旦努力起來是會拚命的。真想喊一句,省著點力氣也沒關係啊,因為你現在,才剛剛站到接力棒的起跑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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