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有些動心。他桌球確實打得好,當年在學校裏號稱城北第一杆,除了李唯可勉強擋上一陣外鮮逢敵手,但那都差不多是十年前的事了,自從被迫綴學後,他整日裏忙於生計,再沒摸過球杆。他猶豫著答道:“可是……”
林翼一聽有門,急忙打斷了顧飛的話說道:“別可是了,磨磨嘰嘰的你還是不是男人?一個小時以後,T大東門我等你啊。”
顧飛還待拒絕,耳中已傳來電話的忙音。顧飛對著屏幕已是一片黑暗的手機直氣得咬牙,在心裏暗罵道,操,我是不是男人,別人不清楚,你林翼難道還不清楚?
不爽歸不爽,顧飛畢竟不敢怠慢林大少。暗夜酒吧開張這麼久,經營早已走上正軌,顧飛草草洗漱了,給酒吧的領班和收銀打了個招呼,一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連忙出門打了個的直奔T大。
還隔著老遠,顧飛就看見大門口站了個人,大紅色的緊身T恤外麵是淺色純棉外套,配著緊身牛仔褲更顯得身材高挑,顧飛怕他等急了,把手伸出窗外朝他招招手。林翼看見了,朝著車子小跑過來,待車子停穩,徑直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師傅,金城大酒店。”林翼對出租車司機說了地址,才扭頭朝顧飛解釋道:“我同學們都過去了,我專門在這兒等你。”
顧飛笑道:“你也是糊塗了,直接告訴我地址,我從暗夜過去不還近些,何苦繞這一大圈,還讓你同學等我們,多不好。”
其實今天是林翼的院花女朋友(林大少的女朋友可不止一個)的生日,林翼早就答應了要為她大肆慶祝一番。可最近女友一提起這事,他就會想起顧飛,想起顧飛說起讀書時逃課去打桌球打遍城北無敵手時眉飛色舞的樣子,想起顧飛無意中說道現在天天守在酒吧裏好久沒在外麵玩過時眼底的一絲黯然,心裏不知怎的,就有些不是滋味,有些酸有些漲有些疼。於是,他決然地否定了女友飯後去K歌的要求,而改為去遊戲城玩一晚上。為了怕顧飛找理由拒絕,他並沒有直接告訴他地址讓他自己過來,而是堅持守在校門口等顧飛。當然,這些話林翼都不好說,其實連他自己都還不太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隻能歸結為自己是個講義氣的人,兄弟情深(不過是和顧飛兄弟情深,還是和顧飛的小兄弟情深我們就不得而知了)。林翼隻得岔開話題道:“今天你可得給我好好表現啊,兄弟我可把牛都吹出去了,你別給哥哥我丟臉啊。”
顧飛笑著給了他一個爆栗:“沒大沒小,小林子,今天怎麼不喊哥了?”
林翼和顧飛平時開玩笑開慣了,最恨他叫自己小林子,那總會讓他想起笑傲江湖裏那個自私陰險最後還自宮了變得不男不女的林平之,林翼一個倒拐打過去,佯怒道:“給你說多少遍了,不準叫我小林子,來,叫聲林大少,少爺我重重有賞。”
顧飛笑著擋住他的胳膊,啐了一口,笑道:“滾開些。”
兩人說笑間,不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
一進大門,顧飛就禁不住想到,這小子果真有錢,幾個同學間聚聚,就要到五星級的飯店來(林翼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沒給顧飛說是女朋友過生,隻說是普通的同學聚會)。隻見林翼顯然不是第一次來,輕車熟路地帶著顧飛直接上了二樓,一陣左拐右拐後來到一個大包間前。漂亮的迎賓小姐把門一打開,顧飛看到裏麵坐了大概二十人,都是年齡和林翼不相上下的年青人,刹時,二十來雙眼睛齊齊朝兩人射過來,顧飛正覺得有些不自在,林翼一拉他的胳膊,走了進去。
林翼正要開口說話,人群裏一個打扮得妖嬈豔麗分外惹眼的女生已走了過來,親熱地拉著林翼的手,對顧飛笑道:“翼,這位是你的朋友嗎?怎麼也不給我介紹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