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並不打算帶程瑾萱出國,可是這幾天因為薑家的事,她的情緒似乎不怎麼好。他才想起來。
而等到程瑾萱跟著衛司爵坐上飛機的時候,都還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就這樣跟著衛司爵一起出門了。
“要飛好久,你要是累,可以先睡一會。”
衛司爵的聲音讓程瑾萱回過頭來,頭等艙的位置很寬大。他坐在那裏,目光專注地麵前筆記本。
他並沒有在看她,程瑾萱看了眼他的屏幕,上麵那些表格看得她有些眼暈。她突然就意識到,衛司爵並不若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清閑。
衛家的產業比起當年的程家,應該隻多不少吧?衛司爵每天要處理這麼多公事,那段時間卻還有空天天去接自己下班。想來,他對她是不是也有些在意?
程瑾萱被這個念頭給嚇到了。衛司爵卻在此時突然抬起頭來對上她的視線。
“怎麼了?睡不著嗎?”
程瑾萱搖了搖頭。甩開心中那可笑的念頭,可是內心深處卻覺得一點也不可笑。如果不是衛司爵對她有些在意,那做這許多是為了什麼?
她想不明白,卻不能控製自己的視線落在衛司爵身上。更無法控製自己的心思一直隨著衛司爵轉。
這種感覺真的是她所不習慣的。就算當年對薑浩澤,她也沒有這樣過。畢竟程家的家世擺在那裏,跟薑浩澤好像認識了,自然就在一起了。
程瑾萱發現自己這兩天一直在想衛司爵,就算不是,也是在想跟衛司爵有關的事。心裏十分不自在。又有些失笑。
她想這許多做什麼?說不定衛司爵對她根本一點意都沒有。隻不過是因為他本身就看薑家跟宋家那些世家不順眼,要收拾他們罷了。
更何況,她現在哪有心思去想這些兒女情長之事?說起來,她現在最重要的事,難道不是為父母報仇?恢複程家當年的聲望?
這樣一想,程瑾萱一下子就笑了。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可不就是說她麼?
“你在笑什麼?”
短短時間,程瑾萱心思轉了很多圈。卻沒有注意到,衛司爵的目光不知從什麼時候一直落在她身上。
程瑾萱的臉在他的注視下,慢慢變紅。臉上的笑意也斂去不少:“沒什麼。”
沒笑什麼?衛司爵伸出手去捏她的手,側過頭去盯著她的臉,神情十分專注認真:“沒什麼你笑什麼?”
“我——”程瑾萱那些心思,可是沒有一種可以在衛司爵麵前說得出的。扯了扯嘴角,她笑得有幾分尷尬:“我不過是想到一個笑話。”
“什麼笑話?”衛司爵似乎不肯死心,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程瑾萱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她哪裏會講什麼笑話?
“什麼笑話,不能說給我聽聽?”
衛司爵無意咄咄逼人。隻是他很不喜歡程瑾萱這樣子。哪怕人在他麵前,心思也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更何況每一次,他看著她似乎鬆動一些,隻要他多靠近一步,她馬上又退後一步。就好比昨天,他沒有回去睡覺。這個女人一個晚上也沒有睡好。
可是麵對他時,她又是一臉坦然鎮定的模樣。他把薑浩澤送進局子裏,又運用了點關係讓他沒辦法輕易出來。
程瑾萱呢?卻沒有絲毫表示。到底是不在意,還是什麼?不管是哪一種,他都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喜歡她在他麵前時,不許想別人,隻許想著他。他更討厭一切,占據了她思緒的人。
程瑾萱對上他犀利的眼神,好像是可以將她吞噬一般。她所有的心思,在他麵前都顯得那樣無所遁形。
她想退開的,隻是那捏在她下頜上的力道雖然不大,卻不是她可以掙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