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她的手，抬起她的下頜，跟她對視：“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還會像今天這樣嗎？”
“會。”
程瑾萱有些惱怒。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糾著這一點不放。
“我會，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我還是會這樣處理。下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我也還是會這樣處理。衛司爵，你滿意了嗎？”
她覺得心頭有一把火沒消下去，這讓她的聲音有些激動。
事實上她不應該激動的，她又沒錯，何必在這裏跟衛司爵辯論這些道理？
衛司爵的臉色比剛才又陰沉了不少。幽藍的冰眸看起來滿是危險。
程瑾萱知道自己在做一件錯事，在挑釁不應該挑釁的人。可是那又如何？
“衛司爵，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把我的事交給你？我自己可以解決的，我自然會自己解決。”
而如果她不能解決的，她也不認為交給他就有用。
衛司爵放在她下頜的手，微微收緊，用力。程瑾萱咬唇，滿臉的固執。
兩個人用一種很怪異的姿勢，坐在車內。她的唇瓣略疼，下頜也被他捏得不舒服。
隻是她掙不開，也不想掙脫。畢竟她剛才的舉動，已經無異於是在老虎嘴上拔毛。
不過她拒絕認輸，如果他要發作，或者要為難她，那就趁現在嗎？
衛司爵盯著她眼中的倔強。這個女人，高傲美麗，冷靜卻也無情。她幾乎是在用最冰冷的一麵，來跟他表明態度。
這樣的程瑾萱，他不是第一次見到。卻是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樣不喜歡。
雙方都不開口，氣氛就有些僵持。良久，良久——
“我是你的什麼人？”
衛司爵將臉靠近了一些，四目相對，她又一次在他眼中捕捉到了自己的影子。雖然轉瞬即逝。
“程瑾萱，你竟然說我是你的什麼人？”
衛司爵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那放在她下頜的手，又收緊了幾分。
她不及反應，唇上已經挨了今天的第三次攻擊。他微溫的唇瓣，又一次跟他貼在一起。隻是太短暫。反倒是他的牙齒，她真沒想到，他有這麼鋒利的牙。
唇上三度被咬。她感覺到那一塊破皮流血了。她瞪著他，目光憤怒。
“你——”
“我是你男人。”
五個字，霸氣而強悍。
程瑾萱唇上還在疼，卻因為這句話而愣了一下。
衛司爵放在她下頜的手，輕輕的摩挲著她唇上的那個細小傷口。
他終究還是不想傷了她，所以雖然咬，卻沒有太過分。隻是男女有別，他的沒用力，對程瑾萱來說，就不一樣了。
看著那個傷口，他的聲音也輕了幾分，態度也軟了下去。
將她輕輕圈進了懷裏，下頜抵著她的發頂：“我是你的男人，你有問題，當然可以找我。不管是什麼，我都會給你解決。”
這實在是非常美好的情話。程瑾萱聽了，第一反應不是感動，而是覺得今天的衛司爵，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勁？
可是他實在沒有給她時間思考。厚實手掌，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比剛才更輕的聲音，就這麼響在她的耳邊。
“相信我。”
相信？
經過了六年前的那些事，現在的程瑾萱誰都不相信了。可是眼前，她卻有一種衝動，想要相信衛司爵的話。
怎麼可以？她被自己腦子裏的衝動給嚇到，下意識要推開衛司爵。可是他很用力，將她緊緊的禁錮在懷裏，不讓她有絲毫機會掙脫。
“相信我！”
他又說了一遍。程瑾萱的臉此時貼著他的胸膛了。她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感覺到了他隔著衣服，傳來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