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別哭呀。”招招手,“來,摸摸腦袋。”
鬱言:“……”
其他人:“……”小乖乖??
宋渠眼角狠狠一抽,臉色不愉。
沈刻端著一盤洗過的水果出來,“都別站著了,吃點水果吧。”
啃蘋果的時候鬱言才反應過來,他來看望住院的同學,沒帶任何慰問品就罷了,還吃人家水果,頓時愧疚得吃不下去了。
季意問他們:“你們還沒吃晚飯吧?要是不嫌棄,留下一起吃吧。”打來的飯菜肯定不夠,可以再去買點。
鬱言本就心存愧疚,再去蹭病號飯,他這張臉就能煮雞蛋了,“不用不用,我回家吃飯。天也不早了,再不回去我媽該催了。我明天再來看你。”明天一定要帶慰問品。
醫院飯菜又不是珍饈佳餚,季意便沒多留。
“你明天還來?”出了病房門,宋渠問。
鬱言點頭,“今天急匆匆的,兩手空空就來了,真是羞死我了。你說明天買什麼好?邱鹿好像不怎麼吃零食。”
宋渠也是被他磨得沒脾氣了,“同學而已,幹嘛那麼上心。”
“他很可憐的。”
“可憐?我看他好得很。”
“……我也說不上來。”至少以前是很可憐的,以前鬱言也跟很多人一樣,不敢靠近邱鹿,現在好不容易說得上話,他不想再看到一個人獨來獨往的、可憐又寂寞的邱鹿。
他不知道,那個獨來獨往、可憐又寂寞的邱鹿,其實已經不在了。他現在看到的,是季意。
三人吃了晚飯,還不到六點。點滴正好打完,季意悶了一天,提出想出去轉轉。
沈刻怕他頭暈,推了輛輪椅讓他坐著,披上外套,就在住院部周邊散散心。
這時接到電話,夏知禮打來的,先是道歉,然後客氣地問沈刻為他家少爺墊付了多少費用,他轉給他。
沈刻想說“不用”,但必定要經過一番虛與委蛇,他不耐煩這個,於是說:“這是我跟邱鹿的事,費用我會跟他算。”然後掛了電話。
季意:“……”對吼,他還欠沈刻錢呢。
“呃,那個,多少錢?”季意不好意思地問。
沈刻:“等你出院請我吃飯就好。”
“行吧。”這次沈刻幫了大忙,一定要多請幾頓大餐。
那麼問題來了,大餐錢哪兒來?渣爹為什麼還不給我打錢?難道我一個豪門少爺,隻能請同學吃KFC?
季意鬱卒地揉著太陽穴。沈刻俯身問他:“怎麼了?頭暈?”
“沒有。”季意笑笑,心中想著對策,現在肯定不能跟渣爹提錢,父子沒有隔夜仇,過段日子再說。
季苒邊走路邊看手機,走著走著就跟他們岔開了。
“季苒呢?”季意舉目四望。
“可能去廁所了吧。”
他們今天晚飯吃得早,這個點太陽剛落山,天邊雲蒸霞蔚的,果然是陽光總在風雨後,昨個傾盆大雨,今天就燦爛艷陽。
風不大,微暖,裹著花壇的草木辛香撲鼻而來,竟有種時光靜好的感覺。
季意仰著白皙的臉,眼中神采奕奕,唇紅齒白,沒有半點屬於邱鹿的陰鬱之色,笑著說:“沈刻?”
沈刻垂眸看著他發旋,發出一個疑問的音節:“嗯?”
“我問你,”季意神秘兮兮的,“季苒是不是在跟秦嬈談戀愛?”
“……”
“是不是啊?”
沈刻反問:“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季意:“秦嬈喜歡吃大蒜,季苒吃的菜裡總有大蒜!”
沈刻扶額,“這代表不了什麼。”
季意本就是猜想,“這麼說,他們沒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