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段(1 / 3)

苒,兩相對望無言。

季意猶自不知深淺地遊在他們中間,仰著天真又嚴肅的小臉,還要細細盤問一番,夏季校服襯衫後領忽然被薅住,扭頭對上一張挺鼻薄唇的俊臉。

沈刻:“管那麼多,吃飽了撐的?”

季意表麵老實成一隻鵪鶉,心裡卻在蚍蜉撼樹——他當然要管了,季苒是他侄子,說跟人同居就跟人同居了,雖然都是男生,但也要防患於未然。

誰知道現在的小男生腦袋瓜裡都想些什麼。

季意也是心累,不久前他還懷疑季苒跟女生早戀,現在連男生都要防著了。

不過廖句看上去正得很,季苒也直得很,兩人從高一就認識了,朋友關係比較鐵,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變質。季意由衷地希望他們同居就同居,千萬不要搞什麼日久生情……

季意不情不願地被沈刻拖走,忽然指著兩個鼻青臉腫的男生“哎”了聲。

此鼻青臉腫的二人正是欺淩過季意的小胖子與小眼睛,看到季意,就跟見了貓的耗子似的,縮肩耷腦地匆匆走進9班。

“他們怎麼了?”

廖句瞥了一眼說:“宋渠打的吧。”

季意:“……”

怪不得最近都沒見到這霸淩二人組,原來被收拾服帖了。說起來算是沾了鬱言的光,不然這校園生活有的糟心了。

上課鈴陡然響起,嚇人一跳。最終季苒也沒跟廖句說上什麼話,滿腔羞憤地回了教室。

季意完全無法理解季苒為什麼生氣,說跟人同居的是他,他隻是問了一句,值得氣成這樣?

少年情懷盡是詩,他作為一個有著三十歲老男人靈魂的長輩,當真猜不透現在的小孩都在想什麼。

猜不透便懶得去猜,季意悄聲對鬱言說:“得饒人處且饒人,讓宋渠別打了。萬一告到教導主任那裡去,鬧大了就不好了。”

鬱言不明所以:“宋渠打誰了?”

“就是上次在校門口……”

“哦,他們呀。”鬱言渾不在意,“沒事,宋渠有分寸。就算告到老師那裡去,也不會把宋渠怎麼樣的。”

“為什麼?”

“宋渠年級前十。”

“……”

“我都不怕,你這個年級第一怕什麼?”

季意吃了一驚:“我年級第一?!”

鬱言更吃驚:“你每次考試都不看成績排名的嗎?”

季意雙目失神,心窩子哇涼,若是別人聽說自己是年級第一怎麼著都會虛榮一下,他卻隻能想到不久後的期末考試,他的天才少年人設要徹底崩了——崩得山崩地裂轟轟烈烈,崩得人一臉血。

同學的質疑,老師的詰問,渣爹渣媽……好像沒他們什麼事。

總而言之,季意覺得自己要完了。

早戀沒抓到,學習沒搞好,窮得叮當響,還被抓把柄。

世界如此美好,他卻如此糟糕。

這日子沒法過了。

季意一腦袋磕在課桌上,變成了一頭死鹿。

第32章 兼職

季苒在羞恥感與暴打“邱鹿”一頓的沖動中拉扯半天,最終也沒下狠心與季意絕交,自認倒黴地讓自己處於一個被瘋狂暗戀的窘境中。

現在他是騎虎難下,必須作出決斷了。

因此中午季苒沒跟季意一起吃飯,而是跟廖句同桌。季意想湊過去,被沈刻一把拎了回來:“別自討沒趣。”

季意敢言不敢怒,好聲好氣地說:“我給季苒道歉去。”

“道什麼歉?”

“……”

“你連他為什麼生氣都不知道。”

“你知道?”

“大概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