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還帶你去,不是壞是什麼?”
接著又說:“想我縱橫商場多年,不說有多聰明,但怎麼著也跟蠢挨不上邊兒,怎麼就生出你這樣的蠢蛋?被人拐了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季意破罐子破摔:“我樂意!我賺的又不是什麼骯髒錢,你憑什麼鄙視我?你當你的霸道總裁,我當我的小服務生,誰也礙不著誰。”
邱旻:“怎麼礙不著了?你是我兒子!你在那種地方打工,就是打我的臉!你沒錢可以跟我說,你為什麼不說?你還當我是你爸嗎?”
季意:“你有什麼資格詰問我?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這麼多年關心過你兒子嗎?知道他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夢想是什麼嗎?除了給錢,你還給過什麼?——哦不,前段時間連錢都不給了,要不是我打工被你抓到,等我餓死了你才會知道自己有個兒子吧?”
一番話說的,邱旻麵上青紅交錯,抖著手去夠雞毛撣子,夏知禮連忙阻止,邱旻胳膊用力一揮,夏知禮悶哼一聲,捂著嘴退後一步。
邱旻怔了下,“打到你了?”
夏知禮腮幫子鼓了下,似是用舌頭掃了下口腔內|壁,確認傷口,咽下一口腥甜,說:“沒事。”
又說:“別跟小孩子生氣了。”
邱旻默了半晌,再看向季意,那眼神仍有點餘怒未消,更多是極為復雜、深沉如海的情緒,他問:“反正我現在說什麼話,你都覺得不好聽是吧?”
季意:“你也知道你說話不好聽……”
邱旻打斷他:“等你哪天被人賣了,就知道後悔了。”
“……”
廖句忽然開口,嗓音微澀:“我沒有。”
——我沒有賣他,沒有。
廖句此時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被朋友的父親如此惡意揣測,他也會心驚、心涼、心酸,就連解釋,都那麼無力。
邱旻卻隻冷冷地瞥他一眼,不屑回應,轉身走了出去。
夏知禮自是不好留下,也跟了出去。
別墅內一陣死寂,一幫傭以過來人的口吻說:“少爺你去過夜總會哦?你才多大啊,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呢,怪不得你爸爸會生氣啦。”
其他幫傭附和,語氣難掩幸災樂禍:“就是就是,要是別人引誘你去的就罷了,你還護著那罪魁禍首,跟你爸爸對著幹,真是……”
“不識好歹”四個字堪堪以抿嘴遮住,以為留足了麵子。
季意簡直要氣笑了,這群人還真會挑時候火上澆油,於是他也不客氣地說:“舌頭那麼長,我家還留不起你們這一尊尊大佛,明早就請另尋他處吧。”
幫傭們大驚失色,求情的求情,裝可憐的裝可憐。季意便說:“既然你們這麼有誠意,那今晚就收拾包袱滾吧。”
“…………”
“你憑什麼開除我們?!你又不是我們雇主!”
季意:“那就去找你們雇主,反正這裡是留不得你們了。”
“我們要告你!告你……”
季意:“告吧。”
油鹽不進的姿態,著實讓幫傭們氣成了鬥雞眼。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季苒怕這群人逼急了跳牆,拽拽季意胳膊,季意拿出手機:“要去幫你們打電話報警告我嗎?”
幫傭們:“……”
她們怎麼也沒想到,今晚的少爺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趕她們走,不就說了他幾句嘛,至於這麼斤斤計較?
見事情再無轉圜的餘地,幫傭們梗著脖子做最後的掙紮:“那也要先把工資結了。”
季意:“這是當然的,不過我可沒錢給你們,去找你們雇主吧。”
“不結我們就不走!”
季意笑了笑:“看來還是得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