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盯著自己,忍受那附骨之疽般的視線。
普普通通的日子,就好。
季意將平安符第一個送給沈刻,沈刻笑著將平安符塞在手機殼裡,季意反倒一愣,說:“我還想著怎麼掛脖子上呢,你這個方法好。”
到了學校,他又把平安符分別送了季苒、鬱言、秦嬈。鬱言送了兩個,還有一個給宋渠。
季苒沒什麼反應,大約不怎麼信鬼神之說,秦嬈反應也不強烈,對季意的臉更感興趣:“你這臉怎麼了?青一塊紫一塊的,摔的?”她不敢問太詳細,萬一是被人打的,不就是揭人傷疤。
季意笑笑:“是啊,從樓上摔下來了。”
秦嬈便裝著相信的樣子,嬌嗔:“怎麼那麼不小心啊,你可是我們班的珍惜動物,沒了你,我們班就剩討人厭的阿貓阿狗了。”
季苒反駁:“貓怎麼討人厭了?”
沈刻:“狗挺好的。”
鬱言:“哈哈我是兔子。”
郝誌:“我是美猴王——齊天大聖孫悟空!”
秦嬈:“……”
季意失笑,果然還是上學好,有可愛的同學一起玩耍,一起笑鬧。
正說著,班裡同學七七八八快到齊了,都向季意表達了關懷之意,甚至送包子送豆漿,季意連忙擺手,表明自己吃過了,真的不用。
武媚走進教室,見此情形一愣。
秦嬈向她打招呼:“武媚,怎麼才來啊?”
武媚慌張低下頭去,走到自己座位,不敢看季意。
秦嬈:“??”
沈刻麵色淡淡,季苒也不好說什麼,幸而此時早讀鈴聲響,各歸各位,免除了多餘的交流。
早讀到一半,季意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
無論春夏秋冬,班主任的茶杯裡永遠泡著胖大海,永遠熱氣騰騰,他喝一口,腦門就出了汗,彌勒佛一樣的身軀不安地動了動,好像屁股下有針。
說實話,他其實一直有點怵邱鹿這個學生,天才是好,但太安靜了,就像陰暗潮濕角落的寶石,想撿,又怕那角落忽然鑽出什麼怪物來。
隻可遠觀不可近摸——捉摸不透。
近些日子“邱鹿”倒挺開朗的,終於讓他覺出煙火氣來,可惜運氣背,上次是從山上摔下來,這次更是慘遭綁架,差點發生無可挽回的傷害。
如果綁匪隻是個他不認識的陌生人,他定會義憤填膺,但此事詭異就詭異在綁匪居然是他另一個學生的爸爸!
他也是無fuck說了。
邱鹿是好學生,武媚也不差,他們之間以後該怎麼相處,他這個班主任簡直煩到頭禿。
並且邱鹿爸爸那裡已經打過招呼了,邱鹿是不可能跟綁匪的女兒一個班的,他這個班主任看著辦。
馬上就期末考了,如果武媚此時轉班,別人會怎麼想?她又會怎麼想?可她如果不轉班,邱鹿又該怎麼麵對?
班主任當真一個頭兩個大,隻能問問“受害人”的意見了,如果邱鹿表示無法忍受跟武媚一個班,他二話不說,馬上給武媚轉班。但凡事無絕對,他還是要抱著希望一問的。
定了定心神,吐一口濁氣,班主任先是曉之以情地表達了關心,接著動之以理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你覺得呢?”班主任語重心長地問。
不等季意回答,班主任又補充:“馬上就期末考了,高三開學還有一次摸底考,到時按成績分班,你跟武媚是肯定不在一個班的。”
季意思慮半晌說:“這個節骨眼上,轉班確實不妥。”
班主任十分欣慰:“我就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季意:“是啊,我都把武媚的爸爸送進監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