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自己的傻。
梅夜聲早就在懷疑我了吧,可是依舊在懷疑的同時選擇相信我,無論我騙了他多少。
他的心意我是明白的,但是卻無法償還。
但是,我還是感謝他,感謝他原諒我,感謝他相信我,感謝他救了我。
我看著鬆解思,冷冷一笑,將梅夜聲放在了一旁,起身走到他旁邊,伸手搶過了“夜哭”,將它和“血淚”放在了一起,似乎感受到了另一把劍,“夜哭”的陰氣慢慢減弱,幽藍的光芒也逐漸減弱,和“血淚”漸漸恢複了原來的樣子,有些奇怪,就好像是找到了久別的另一半,消減了戾氣,變得柔和。“血淚”也是一般。
我想起了宇天玄說過,他們是一起找到的,想起了他們本是宗瀚也宇天玄的,如今可以再在一起,相信“夜哭”和“血淚”也是歡喜的。
我側目看回鬆解思,他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他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因為抵擋不了這裏的寒氣。
“讓你死在這裏,真是對這裏的侮辱。”我看著他,慢慢說道:“不過也許天意如此吧。”我緩緩蕩開天真的笑,一如當年與他初見的時候,他眼睛一亮,我的手已經插入了他的心房……
真正的玄天真經已經沒有了,應該說他應該伴著這一切消失。
那本玄天真經是從陳洛陽那裏的得到的,我早就該知道他不是一般人。那是無意間我在他家發現的,他將我送他那隻小豹子放在了一個靈位旁邊。他說這裏都是他要珍藏寶貝一世的,我看著那個靈位,上麵寫著的名字很奇怪,叫做:宗達喀斯。
也許冥冥中有人縱,真正的玄天真經就在那裏麵。
陳洛陽從來不知道,可是他姓陳,我想他和宇天玄一定有什麼關係,隻是他要平靜的生活下去,這是他的選擇,不做武林人,而做個平凡人。
所以我覺得將玄天真經帶走,這樣的不祥之物不應該留在這裏。
我將玄天真經和梅夜聲的屍體沉入了外麵的池水中,再也不會有人找到了,我這樣相信著。
我吃了鬆解思的心髒,到了今時今日,我仍舊不想死。
如果說禁而練玄天真經的人,是選擇了神道。那麼,斷而練玄天真勁的人就是選擇了魔道。
如今我吃了墮入魔道的鬆解思的心髒,是不是可以回到人間呢?
我不是好人,但是自認為也不是壞人。
想活著並沒有錯吧。
走到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被逼的,可是我不後悔。
我有愛的人,也有愛我的人,有朋友,有親人,到了最後,我的人生已經相當的完美,不是麼?
我將這些寫下來,隻是希望世人知道,真正的玄天真經已經沒有了,或者根本不曾存在過。你們可以不用再找了。這裏留下的,隻有悲涼的故事而已。
我想我會沉睡吧,因為我吃下了幽骨蘭,一種可以讓人身體停止機能的草藥,因為我不想死。
我還有想見的人,還有想做的事。
我想他們會招來的。
而我會等他們。
直到他們找來,將我喚醒……
然後,往事如一夢,盡付談笑間。
我將手劄合上,壓在了宗瀚留下的那本下麵。
疲憊的靠坐在石壁上,我想宗瀚當年也是這樣吧。
我微微發懵,眼前似乎有個人背對著我,在那裏奮筆疾書。他一身玄衣,背後微微顫唞,卻在極力掩飾,他焦躁不安,難過透過背影清晰的傳達給我,他在不舍吧。
我也不舍,想要伸手撫摸他,更想要知道他是誰,讓我這麼的難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痛苦的是我,而他可以什麼都不知道繼續活下去。
也許什麼都不知道,才可以快樂吧。
那人仿佛感受到了什麼,他轉過頭,我卻看不清的他的臉,隻是……他的口開開合合……而我依稀聽到他說:
“我遇到孟婆的話,一定不會和孟婆湯,不會過忘川河,我會記得你,然後下一世我還會找到你,愛上你。不管我變成什麼樣的人,不管我的靈魂變成了幾份,每一個我都會愛你,給你我的所有,不會再讓你受苦了,也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我淡淡的笑開,不論你變成了什麼樣子,都會再次愛上我,不會讓我一個人的。
那麼我會在這裏等你……
等你待我離開……
我緩緩閉上眼睛,已經太累了。
我看到屋前掛滿了紅色燈籠,旁邊的小屋中,一名大嬸抱著她的小兒子,走了出來,隨後,鳳寧一身鵝黃長褂,外麵是件鑲著金線的黑色馬甲,頭上一根金鳳烏釵,將頭發束起,他走出來,緩緩地眯起眼睛,適應了陽光後又緩緩睜開,伸展了手臂,露出了一個滿足的微笑,就連天上的太陽也要讓他三分。
另一旁,輕候也隨著一群小孩子走了出來,他微微笑著,溫柔的如同三月春風,輕撫而過,他緩緩地攤開手,有些無奈的笑著,聽著那群孩子叫喊,將手裏的話展開,那上麵是一名男子,銀白色的頭發隨風飄蕩,他人站在桃花下,手取桃枝,淡然而笑,輕候手輕輕撫摸,眼中露出寵溺包容的笑,讓身旁的一群孩童看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