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像小時候一樣……”
張軒逸覺得自己又要哭出來了。
黑暗中，張軒逸屏著呼吸，靜靜聽著身邊的人的呼吸聲，覺得不可思議。
有多久了呢？自父親離開，已經十二年了吧？他們不再一起睡覺，不再一起玩，上了小學後，班級也不在一起，張軒逸一直默默忍受著心被他牽著走的苦悶。
可現在，那個人就在他的身後。背上傳來的絲絲溫熱，是他的體溫。
鼓起勇氣，張軒逸翻過身，伸手，抱住了張軒琦。
對方顯然已經睡著了，沒有反應。
“就當這是做夢好了……”張軒逸小聲呢喃著，不知是在對誰暗示。
他把臉貼在對方背上，輕輕嘟了嘟嘴唇，像留下一個吻。
我對你的愛情，就好像是一場夢。
對你來說，是醒來就忘的夢；對我來說，卻願為此傾盡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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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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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上傳來溫熱觸覺，睜開眼，才發現早已到了中午。
張軒琦揉揉眼睛，坐起身來，終於想起自己昨晚是和哥哥一起睡的。
身邊的位置早已冰涼，張軒琦搖了搖頭趕走瞌睡蟲，清醒了過來。
是啊，他上學去了。
上學……上學？！哥怎麼沒叫自己起床！
正目瞪口呆著，房門被打開了。
來人正是張軒逸。
“哥？你怎麼沒叫我？你都放學了？”
看著張軒琦雞窩似的頭發，溼潤的眼睛，詫異的表情，張軒逸心裏一片柔軟。
“嗯。看你睡得很舒服，不忍心叫你。沒關係，我幫你請病假了。”柔聲說著，張軒逸走進房間，揉了揉張軒琦的頭發。
抬頭納悶的望著哥哥奇怪的動作，發現對方眼裏一片溫柔。
不忍心躲開，可是，又不能不躲開。
不能讓他一錯再錯。
輕輕向後退，下一秒張軒逸的眼神就黯淡了下來。
“哥……”輕輕喚著對方，張軒琦想讓張軒逸明白，他是自己的哥哥，以前是，現在也是，今後這一輩子都是，他不可能改變這種關係，哪怕……他是真的愛著自己。
張軒逸怔怔的看著張軒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猶豫著開了口。
“可不可以……不和他在一起？”
“啊？”
“那個周澤君……”提起那個人，張軒逸眼神裏滿滿的都是不安和難過，還有些許……自卑。
張軒琦沉默片刻。
“哥……你應該多關心一下你身邊真正愛你的人。”還是決定避開這個話題。
“你……不愛我麼？”
“我愛你……”
張軒逸瞪大眼睛。
“可那是兄弟的感情，不是愛情。”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張軒逸默默地想，又伸出手揉對方的頭發。
“不要躲開……”在張軒琦後退前開了口，“給我點時間，我……我是真的……”
“不要說了……”知道對方要說什麼，張軒琦打斷了他，“不可能的……真的。”
“為什麼……”張軒逸皺起眉頭：“他也是男的，他就可以，憑什麼？你們認識還不足一個月，而我們從出生起就生活在一起了，為什麼不可能！”
“就憑我們是兄弟這一點……”張軒琦還沒說完就被張軒逸按住了肩膀。
“那我們不做兄弟了好不好？我們……不做兄弟了……你是不是……就會有一點……”一向冷靜的張軒逸竟然會在自己麵前流淚，張軒琦詫異了。
肩膀上微微的痛感，讓他想起周澤君向自己告白時（那算是告白吧？）蠻橫與溫柔並存的樣子。
“不可能。因為我已經喜歡上他了。”
終於還是承認了。終於還是說出口了。
張軒琦正視著張軒逸的臉，突然發現哥哥不知什麼時候起變得越來越憔悴了。
原本白皙的臉頰如今變成了蒼白，眼睛下是濃濃的黑眼圈，整個人也瘦了許多，看起來就像是患了絕症。
察覺到張軒逸是真的情緒失控時，已經晚了。
在張軒琦說完那句話後，張軒逸像是腦子裏斷了一根線，“嘣”的一下，失去了理智。
他把弟弟按倒在床上，流著淚親吻他的臉頰，嘴唇，死死按住對方反抗的雙手，赤紅的雙眼看起來就像是發了瘋的獸。
“哥！哥！冷靜……唔……一點……哥！張軒逸！嗚……”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張軒琦用盡力氣推對方，卻無能為力。
正慌亂著，就聽見門外傳來撞擊聲。
“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
“小琦琦！”是周澤君。
周澤君揪起還在失控中的張軒逸，一拳打在了對方清秀的臉上，然後緊緊抱住床上微微發抖的張軒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