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段(1 / 3)

指不上,朋友裏再也沒有比景海鷗更信得過的,讓他一個病人自己走又不能放心……人選確實是個最大的問題了。

陳建林有點灰心這個解決的法子無法實施,然而所謂世事難料,兩天後他接到景海鷗的電話。

“老陳,你前兩天說的想找人陪彥清出遠門散心的事,找到合適人選了嗎?”

“呃,還沒。”

“那太好了,我現在正好想離開此地一段時間,反正也是走,不如就和彥清一起。”

“……那當然好,但是你的店沒關係嗎?”

“那種事情無所謂。”景海鷗長籲短歎的。

陳建林隱約猜到大概這期間晉波和他之間要麼又打了,要麼又睡了,反正發生了點事情,讓一直有點aggressive的景海鷗也蔫吧下來連夜外逃的樣子。

不管怎麼說對彥清來說是大好事一樁,陳建林和景海鷗商定了具體的細節,由景海鷗出麵遊說彥清,他提供部分資金上的支持,護照簽證什麼的需要一點時間務必使彥清離開精神病院那個地方,在旅遊的過程中逐漸找回自己人生的方向。

景海鷗舌燦蓮花的沒說上幾句彥清也就答應了,害他空有一身的本事沒處使有點小失落,小心問說:“你不是前一陣還想在精神病院住下去嗎?怎麼這麼快想通了?”

“嗯……建林說我過不好他也不好過。他如果知道我上路了應該會比較放心吧。”

“……那確實是。”景海鷗對這對另類的怨偶沒啥可說了。

明明有感情卻不能相守……看來這種情況並不是少見啊。

景海鷗的手腳是很利落的,差不多兩天之後倆人就輕裝簡行乘飛機去了第一站海南。

陳建林去送機了,分別的時候彥清對他說:“我們是因為希望對方生活得更好才分開的,我會努力照顧好自己,也希望你能善待今後的人生。等我們再見麵的時候,那時候也許我們各自都成為過上更好是生活。”

飛機義無反顧地淩空而去,陳建林覺得自己和彥清那一點連著斷藕的絲似乎也扯裂了,心裏撕開一個口子,卻找不到可以填補的,那種難受是說不出來的,窩在心裏,像久不散去的陰霾。

更好的生活嗎……他隻有走一步算一步的打算,並沒有信心自己能得到所謂的幸福。

相親還在繼續,然而越相他就越煩躁,每次為了滿足母姐的好意而赴會,無論成功還是失敗都是一筆麻煩——失敗了固然浪費時間精力,成功了也隻是階段性的,因為無法深入下去所以變成更加麻煩,煩不勝煩。

而且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理解出現在對麵作為相親對象的女人們,也不想和她們一起生活。偶爾就會想起某人曾經對他說過的:“和男人之後還有女人能滿足你嗎?”

到底是自己的問題還是女人?或者世道艱難?

可是一旦他流露出不耐煩的情緒就會招致精神上的鎮壓。母親和姐姐會搬出一堆讓他耳朵起繭的苦口婆心。

壓力和苦悶之下的他某天接受了一個對他有意的女客戶的眼波,並且半推半就上了床。

過程讓他既安心又灰心。安心的是自己果真還行,不至於關鍵時刻掉鏈子;灰心的是這件事讓他感覺索然無味。雖然女人表現得很激動,叫的什麼似的,可是他聽著隻覺得有點吵。

激情過後,陳建林心裏不是滋味,想著如何要處理這飛來的豔遇,雖然也後悔自己的衝動,可是作為男人總不能在這事之後起身就走,如果她要求負責,那麼他也會相應地承擔起責任……如果把她領回家的話,家裏人應該不會反對吧……嗨,他媽說的也對,和誰不是一輩子,稀裏糊塗的都是這麼過來的……他從這張床發散思維出去很遠,甚至有點想到自己年老的時候和這個女人在晚秋的夕陽裏走在落葉鋪滿地麵的林間小路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