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他發現每次自己要迷失的時候,總是張立適時的一番話在喚他迷途知返。會不會自己受他影響已經變成了,自己以前嘲笑的那種“左”的人?蕭陽想,無論怎樣,自己現在能有這麼一個信念立在心頭,這是一大收獲。

和張立的一席話,讓蕭陽興奮了起來,回到宿舍他又拉住姚東討論,最後他們達成共識,崇拜英雄但是不做英雄。姚東嘀咕說:“你要做英雄去啊,準被你女朋友扭掉耳朵。”蕭陽明白姚東的意思,這世界上沒誰能活在真空裏,即便堅持自己的信念,但你始終還是不能免俗,“也是,就說張隊長,他上館子還免不了要挑合算的進。”蕭陽本來想繼續下去,卻發現姚東已經睡了,隻好作罷。確實,這幾天大夥都夠累的。

蕭陽突然覺得姚東的女朋友很幸福,有這麼一個正直又溫柔的男朋友。蕭陽又想,愛情確實需要緣分。不然為什麼和姚東這麼優秀的一個男人同處一室,自己卻會心無雜念?捫心自問自己對莊為民並不怎麼樣,但他卻那麼刻骨銘心地愛著自己,而自己又為什麼會這麼義無返顧地愛張立?這些都隻能歸結到一個緣字上來。

想著想著,蕭陽也睡了過去。早上醒來時,蕭陽聽見外邊居然有鳥叫,姚東已經在穿衣服了,蕭陽趕緊也跟著動。他去衛生間,痛痛快快地洗了個冷水澡,他覺得這麼多天來留在自己身體內外的疲憊,都已經被衝洗得幹幹淨淨。

然後兩人去食堂買了早飯,邊吃邊趕公車去金帝酒店。姚東說,等我女朋友過來,一定讓她給我們燒幾道地道的家鄉菜吃吃。蕭陽說好啊,我最喜歡吃魚香肉絲和跳水牛肉,就先報上了啊。姚東說沒問題,到時候保險你吃得流口水。蕭陽問,那你那位什麼時候才來?姚東滿懷喜悅地說,早呢明天就到,遲也不過這個星期五,反正她打飛的,就等著請準假了。

蕭陽看看天,今天的天空特別藍特別高,他預感明天肯定可以吃到美味的家鄉菜!

然而已經沒有明天了,在蕭陽和姚東興高采烈地走出警察局宿舍,向公車站走去的時候,在他們身後,一直跟著一輛黑色奔馳車。

昨天和張立結束談話,程局長等領導又特意和蕭陽談了一會,詳細指導了他第二天和淩厲見麵後,應對的技巧。當蕭陽和姚東踏進了金帝酒店的大堂時,他們也不可能知道,昨天晚上在這個大堂,淩厲已經和他的父親碰麵。淩風今天在北京將有一樁大買賣,完成這樁交易,他就可以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所以,大半年來他處心積慮先自己經日本轉新加坡,然後來到北京。接著又把他在加拿大的兒子弄過來,為的就是在完成這項交易後,一起往西南,經四川從西藏邊境潛逃出國。

也就是在昨天晚上,整個事件發生了戲劇性的轉折。淩厲提出了要帶一個男人走。

淩風剛得知兒子的性取向時,他也勃然大怒、極力製止過,但後來他覺得這就是命,是自己做了太多虧心事後,現在他兒子身上的報應,他淩家到了他兒子這一輩,是注定要到走到盡頭了,所以他不但早已接受現實,還對兒子存了份愧疚。

淩厲提出帶蕭陽走時,淩風爽快應允,直到他在大堂看到了蕭陽那張刊登在客戶服務部的照片後,才登時變了臉色。淩風以為自己見鬼了,這不正是8年前自己親自做掉的那個條子嗎?淩風是個典型的宿命論者,他堅信這個蕭陽會是他們的又一個克星,於是父子兩個昨晚在淩厲的房間,發生了嚴重的衝突。

後來淩風退了一步。他在北京的一個已經歇手多年從事正經生意的老部下,按照他的旨意買通了不少官僚。於是,他撥通這個部下的手機,讓他幫忙找公安局調查一個叫蕭陽的人的資料,如果蕭陽真的如淩厲所說,是個剛剛大學畢業,來北京做導遊的清清白白的人,淩風就遂其所願,如果不然,蕭陽隻有一條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