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怎麼那麼別扭?任天真心裏一陣嘀咕,端著裝滿水的水壺上樓。傅冬平很自覺地跟在她身後。

夏霆宇站在門口,本想叫他回房間打牌,一見情形,知趣地沒叫他。

看著任天真撕開方便麵的袋子,傅冬平問她:“怎麼不下去吃飯,要吃這個?”“吃飯時間過了。”任天真語氣依然淡淡地,對他跟進來倒也沒有表現出反對。

方便麵泡好以後,任天真低頭吃麵,傅冬平用微信把路線圖發給她。

“你父親的那本筆記,能不能給我看看?”

“幹嘛?你對寶藏感興趣?”

“我不是說過了,我對寶藏本身沒興趣,我感興趣的是雙榕村的這段曆史,和奇特的建築風格,如果我能破解土樓之謎,必定震動建築學界。”

哼!任天真嗤之以鼻,“你是傅聿林的兒子,隻要你父親提攜提攜你,何愁不出名?隻為了沽名釣譽,我看也沒什麼好。”

“你很了解我爸嗎?”傅冬平總覺得任天真每次提起他父親的名字,都有些說不出的奇怪,似乎帶著不屑的情緒。

任天真意識到他的不滿,薄薄的嘴唇微微一啜,低聲解釋,“我知道他,隻是因為他很出名罷了。”

“就這麼簡單?”傅冬平凝視著她,幾縷亂發散落額前,此時的她看起來沒精打采,他忽然很想替她撥開亂發。

任天真目光迎向他,“不然呢?”傅冬平下意識地俯身靠近她,看著她的目光越來越深邃,“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並不是個很善於隱藏情緒的人?”

任天真心裏一凜,的確有個人曾這麼評價過她,那個人還告訴她,要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要過於偏激和情緒化。

兩人目光相接,氣氛先是僵持,漸漸又緩和下來,任天真籲了口氣,“如果我告訴你,你能不能保守秘密?”“你信不信我?”傅冬平望著她。

任天真抿了抿唇,“其實,當年和我爸一起到雲夢山來的幾個人裏,就有你父親,不然的話,我哪會輕易答應跟你合作。”

傅冬平驚愕不已,怪不得他隱隱覺得任天真接受他的提議太過容易,沒想到竟有這樣的隱情,要不是知道底細,以她的謹慎,她怎麼可能和素昧平生的自己結伴調查。

下意識地細看任天真,傅冬平忽道:“你難道是曲阿姨的女兒小天真?”這回變成任天真驚訝,雖然她沒立刻說話,但傅冬平也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小時候去過我家,你不記得了吧,那時候你好像隻有三四歲,我八歲,我記得你是跟你父母一起去的,他們跟我爸是大學同學,曲阿姨長得好漂亮,我當時都看傻了。”

傅冬平完全記起來了,難怪他第一次聽到任天真這個名字會覺得耳熟,二十年前,他們是見過的,聽到她用奶聲奶氣的聲音告訴他,她叫天真。

任天真凝望他片刻,還是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這麼說你真的是曲阿姨的女兒?”傅冬平有點激動,時隔多年,誰能想到他們會在這樣的地方重逢。

任天真輕輕嗯了一聲,表情中有一絲奇怪的冷淡。

“那你懷疑我爸嗎?”

“應該跟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