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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頂不時有小石塊墜落,傅冬平暗自懊惱,他們準備得還是不充分,要知道這個溶洞這麼深,應該帶頭盔或者安全帽進來保護頭部。
任天真忽然拉住傅冬平胳膊,指了指頭頂上,傅冬平看過去,卻是一排懸棺。傅冬平先是拍了幾張照,又拿手電照著懸棺,用高倍望遠鏡細看。
棺材有的已經朽爛,但固定棺材用的鐵索卻是完好無損,一根根又黑又粗,牢牢把棺材固定在洞頂上。
“這幾個懸棺應該是古代那個修仙的道士和他幾個弟子的,一般人不會把懸棺放在溶洞裏,而且這幾個棺材樣式簡陋,正符合出家人清修樸素的習慣。”傅冬平收起望遠鏡,手電還給任天真。
離洞口越來越遠,光線已經完全消失了,好在火把的光足夠照亮前路,經過一段地下暗河,水漫到任天真膝蓋,舉步維艱,傅冬平見狀,把火把交給她,把她打橫抱起來。
“你抱我幹什麼?”任天真花容失色。
“那把你扔水裏?”傅冬平抱著她,小心翼翼趟過最深的河段。任天真訕訕地不說話了。
“小丫頭片子,就跟我想占你便宜似的。”傅冬平故意悻悻然地用鼻子哼哼,這丫頭雖然高,但不重,抱起來輕飄飄的。
在水裏走了一會兒,他忽然感覺到什麼東西從腿邊滑過,心裏頓時有些緊張。
“怎麼了?”任天真見他表情僵硬了一樣,關切地問。
“水裏好像有東西。”傅冬平站了站,才又繼續往前走,“應該是水蛇,不要緊,大部分溶洞裏的水蛇都是無毒的。”
他不再說話,加大步伐趟過暗河。
“你這樣抱我太累了,不如換個姿勢。”任天真主動伸出手臂摟住他脖頸,雙腿則圈在他腰上。像個猴子一樣,掛在他身上,他隻要用手托住她大腿,她就穩穩地不會掉下去。
傅冬平忍不住笑,“你這丫頭,還怪開放的。”任天真自然明白他言外之意,嘀咕:“是你想多了。”
聽到洞底傳來呱呱聲,任天真拿手電照了照,“這是什麼聲音?聽著有點怪。”“應該是生活在溶洞暗河的一種蛙類發出的聲音,確切地說是蟾蜍,因為隻有蟾蜍才能忍受這麼髒的水。”
“溶洞裏還會有蛙類?”任天真不相信。
“怎麼沒有,貴州仡佬族務川縣的溶洞裏就曾發現過一種罕見蛙類,學名務川臭蛙。人類對洞穴生物的了解,還不及地麵生物的百分之一。”
“那這個蛙會不會咬人?”任天真有點擔心地問。“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的話,可以把腿放下去試試。”傅冬平打趣地說。
“我以前看過一個洞穴探險的電影叫《黑暗侵襲》,裏麵的洞穴裏住著眼睛退化的怪物。”任天真想起那個恐怖的電影,心有餘悸,手臂把傅冬平抱得更緊了。
感覺到她的小動作,傅冬平心裏一笑,“我看過,幾個女的作死去無名礦洞探險,結果遇到一群嗜血食肉的變異人類,長得跟《指環王》裏的咕嚕一樣,最後六個人死了五個。”
兩人近在咫尺,彼此似乎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他的下巴偶爾觸到她額頭,引發一陣陣異樣的刺激。
“你放鬆一點,這洞裏不會長出咕嚕來的。”傅冬平輕拍任天真繃直的背。這丫頭大概沒被男人這麼親密地抱過,身體緊張得就快僵硬了。
“你確定?”任天真反問。
“當然,世事無絕對……你要是困在洞裏出不去,沒準幾十年後就會退化成咕嚕那個樣子,守在洞裏等人來,一口吃掉。”
傅冬平一陣輕笑,任天真哼唧一聲,不理他。
走了約莫十分鍾,暗河終於變淺了,傅冬平這才把任天真放下。腳下終於踩到石頭,心也跟著安定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