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腦海裏浮想聯翩。

一個坐姿坐久了難免不舒服,任天真直起身子,扭動已經僵硬的脖頸,一抬眼,看到傅冬平正望著自己,臉貼在枕頭上,一雙眼睛裏帶著可惡的笑意,沒好氣白了他一眼。

有一刻,她偷偷瞄他一眼,發現他的目光還是寸步不移,心裏一凜,趕忙移開視線,試圖化解尷尬。

“身上還疼嗎?”傅冬平溫柔地問。

任天真臉上頓時發熱,把臉別過去,不理會他的話。他明明是問她的傷,卻故意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讓旁人聽著誤會,她不能給他機會得逞。

聽到他輕聲歎息,任天真忍不住好奇去看,見他臉上有點異樣的表情,關切地問:“是不是頭又疼了?”

“頭不疼,心疼。”

“心疼?”

“你不跟我說話,我心裏不舒服,心就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冬哥已經挖好了陷阱,就等天真跳下去了,先展示一下賣相,看中了就驗貨。

☆、第 17 章

就知道這家夥沒安好心,看他這樣,頭上的傷應該不會有大礙,任天真放心了,低頭玩手機。

中午,兩人去吃飯,任天真本想找一家路邊的小麵館隨便吃一點,傅冬平卻非要帶她去一家裝潢氣派的高檔餐廳。

“這家的海鮮不錯,我跟小宇來吃過。”

“我不吃葷。”

“尼姑,我吃我的,你自己點素菜好了。”

任天真拉住他,不許他進去,“海鮮是發物,對你的傷口愈合不利,醫生說,你要吃點清淡的,不能吃發物。”

被她死死攥著衣服不放,傅冬平隻得作罷,跟她去了路邊的餐廳。

餐廳環境還不錯,坐在靠窗的位子能看到街景,店門口一排樹木,綠樹成蔭,陽光灑落下來,讓人心情也變好了。

“這裏可真是中西合璧,吃完鹵味叉燒飯還能喝杯咖啡。”傅冬平點了兩三樣,把菜單給任天真。任天真照例又隻點了一碗米飯一盤素菜。

飯菜上來的時候,傅冬平又讓服務生拿了一瓶酸奶給任天真。任天真剛要自己擰開瓶蓋,傅冬平接過去,“我幫你打開。”

“我自己能擰開。”任天真心裏偷笑,她可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連瓶蓋也擰不開的女孩子,她力氣大得很。

“女孩子手勁小,還是我來好了。”傅冬平把瓶蓋擰開,酸奶遞給任天真。任天真隻笑笑,並不和他辯論什麼。

傅冬平吃相很斯文,再餓也是細嚼慢咽,手也長得好看,手指修長整潔,任天真不知不覺中盯著他的手半天。

“我手上有花嗎,你老看?”傅冬平冷不丁問。任天真嘴角微撇,悻悻然想,他怎麼知道她在看他的手?

“你知道嗎?我不敢看你的眼睛,怕你對我催眠。”傅冬平笑謔一句。

“我催眠你幹什麼?”

“誰知道你想幹什麼。”

見他一臉怪笑,任天真才領悟他話裏的意思,這人太討厭了,時不時就撩她一下。

傅冬平得意地欣賞她因生氣而緊繃著的小臉,聽到手機響,點開一看,笑容漸漸隱去,那個他不想見的人打他電話。

磨蹭半天沒接,哪知道她一直不掛,大有他不接她就不放棄的勁頭,傅冬平怕鈴聲吵到周圍人,隻得按下接聽。

“冬平,聽說你受傷了,要不要緊,我好擔心。”阿寶的聲音一如既往又軟又嗲,隔著電話都能讓人心裏一陣酥軟。

不用說,又是夏霆宇那個多嘴的家夥告訴她的。傅冬平幹笑一聲,“多謝你關心,我挺好的。”

“等你回鷺島,我們見個麵吧,我想和你好好談談。”阿寶的聲音更媚更嗲了,不等傅冬平答話,她又說:“我昨天剛去你家看望叔叔阿姨,阿姨跟我說了好多你的事。”